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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歡這個詞用的很微妙,再加上少女眼裡勢在必得的神色,亓玄木愣了一霎,也笑了起來,卻並不說話。
江月舊看不懂他笑容中的諸多意味,莫名更加緊張了起來。
亓玄木該不會已經發現自己是假冒的了吧?
索性男人及時地轉移了話題,「日新門的探子今早發現了公子無招的蹤跡,你隨我一同去看看吧。」
「今早?」
「沒錯,他去了一棟老宅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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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玄木所說的老宅子,正是公子無招從馮大富手裡搶走的那張地契所在之處。
宅子位於城郊,山光水色,瀲灩晴空,看上去確實很適合養老。
只不過這座宅子裡,住得全是些孤兒。
江月舊尋了個蹲在角落裡安靜讀書的孩子問話。
男童年歲較之其他孩子稍長一些,瞥見有人靠近,不慌不忙地合上書卷,抬眼望她。
「你在看什麼書?」
「百草集。」
「是不是長大以後想當神醫?」
「不,我想當大俠。」
江月舊不解,「那為何要看百草集?」
「那個人說了,在成為一代大俠之前,註定會受很多傷,我若能將這本書看完,他便教我劍術。」
「那人,他經常來看你們嗎?」
男童搖頭,目光卻很堅定,「不暴露他的行蹤,不提及他的相貌,這是我們和他的約定。」
江月舊抿唇,剛要發笑,聽見這孩子又補充了一句,「信守承諾,是成為大俠的第一步。」
「他說的沒錯。」少女抬手想要摸摸男童的發頂,卻被他歪頭躲開。
「你們又是什麼人?」
「過路人而已,不必擔心。」江月舊這麼說著,直起身折回堂屋中央。
少女摸摸衣袖,掏出些碎銀,不動聲色地放在桌案上。
正巧亓玄木查探了一整圈老宅子,剛從後院回來,鞋履上沾了不少泥,泥裡好像還混著不知名的花瓣,紅紅黑黑一片。
「怎麼了?」
瞧見江月舊一直盯著自己的皂靴,亓玄木也跟著低下頭。
「師兄腳上的泥土……」
「昨天後半夜下了場大雨,宅子後院種了些浮屠花,禁不起風吹雨打,落了一地,這才踩了滿靴都是。」
江月舊腦海中猛地想起些零碎的片段,轉身就往外跑去。
「師兄,我有急事先回客棧了!」
窗框、泥土。浮屠花、夜雨。
莫非是他……?
第4章 肆
客棧二樓的窗框上顯然被人打掃過,連一絲泥土的痕跡也沒留下。
江月舊偏不死心,又去問了小二哥,可得到的回答卻是今日忙碌,不曾上過二樓。
那這泥土,究竟是誰擦去了?
少女想著想著,步子已走到顧言風的房門前。
屋裡夏人疾正在替男人上藥。
「你這是做什麼?」
顧言風瞪著眼前的少年,見他慢吞吞從懷裡掏出一塊近乎透明的布條,然後纏在了自己雙眼上。
「實不相瞞,在下自幼暈血,若不這樣遮擋血色,恐怕無法替顧兄上藥。」
「行了行了,小爺自個來吧。」
夏人疾蒙了眼,孱弱的身子就更搖搖晃晃。他盲人摸象似的朝前邁了一步,固執地攀住男人的肩頭。
「都說不必了……」
顧言風有些煩不勝煩,遂抬手推搡,夏人疾本就站不穩,這下倒好,一屁股徑直坐在了男人的大腿上。
與此同時,江月舊「嘎吱」一聲推開了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