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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裡躺了數十具屍體。
可唯獨不見笑風塵的身影。
亓玄木顫著手取下劍,發現劍柄上已然纏好了劍穗。
少年一劍劈開緊鎖的屋門。
門後躺著的那人正是笑風塵。
「你說你不會武功。」
「那是……騙你的……」
「你說讓我去買劍穗。」
「也是……誆你的……」
「你說替我鑄一柄劍。」
「這倒是……真的……」
笑風塵身上傷口太多,亓玄木並不清楚哪一道才致命。
他還是那樣,喋喋不休。
彷彿將死之人不是他自己。
「劍名……我替你取好了……」
「你傷的很重,我帶你去找大夫。」
「就叫……羨仙劍……」
笑風塵唇邊溢位一個蒼白卻又自豪的笑容。
隨著最後一個音節落下,男人也慢慢闔上眼。
呼吸停止的瞬間,笑風塵的手掌從少年臂彎滑落,重重砸在地上。
江湖就是這樣的,物是人去也不過剎那。
他亦不曾道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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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亓玄木拜入日新門,成了她的大師兄。
江月舊倒是多多少少有些明白,他對邪門歪道滿口謊言的憎惡之情源於何處。
不過眼下,亓玄木正被心魔糾纏,脫不了身。
對江月舊來說,這正是絕佳的好機會。
絕佳的機會去親近他。
少女伸手推搡了幾下男人的肩頭,後者渾然不覺,仍在用力敲門。
「師兄,因為你無法醒來,所以我才這樣做的。」
江月舊站在亓玄木的身側,小聲又囁嚅了句,「到時候可別怪我胡鬧……」
言罷,少女踮起腳尖,雙手背在腰後。
男人比她高出許多,江月舊仰著頭,也方及他鼻翼。
所以這個吻,就剛剛好,落在亓玄木的臉頰上。
少女唇瓣柔軟,像一枚花葉飄落。
但正是因著這份柔軟,猝不及防將亓玄木喚醒。
那是他從未感受過的情愫。
是娘親離開之後冰涼的懷抱。
是笑風塵死後揮之不去的笑貌。
頃刻間潰敗,驟然清醒。
她在吻他臉頰。
第8章 捌
額間覆了雙試溫的手掌。
江月舊擰著眉頭緩緩睜開眼。
「師兄……你醒了?」
亓玄木收回手,語氣淡淡,「這話該是我來問你。」
「我沒事了。」
少女雙眸半眯半睜,「不過方才我在夢境裡親了師兄之後,發生了什麼?」
亓玄木未料到她說得如此直白,本想閉口不提,眼下卻也只能慍怒著開口。
「胡鬧。就算是夢境,也不可如此亂來。若被旁人知道,你的清譽怎麼辦?」
江月舊剛醒就捱了頓責罵,登時委屈地癟嘴,「清譽怎麼能比師兄的性命更重要?」
「你……」
男人語噎,負手站直了身子,沒再同她爭辯。
江月舊笑嘻嘻地扯了扯衣領子,好似嫌熱,「師兄,你還沒告訴我後來到底發生了什麼?」
男人瞥見空氣中驟然暴露的那抹雪色,不動聲色地移開眼,然後背過身去開了些窗。
「許是在他人夢境裡耗費太多元氣,你體力不支昏過去了。」
「那師兄一切可好?」
江月舊彷彿心心念念都是他的安危,沒幾句話又繞回了亓玄木身上。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