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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竟還會醫術?」
楚三娘隨口一問,沒等到答覆,又瞧著亓玄木咂舌,「這小子也真是能忍,硬撐到了小月兒回來。」
夏人疾站在一旁,憂心忡忡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今日我與顧兄守夜,才第一日就出了這等大事,咱們該如何是好……」
西門盼盼診完脈,解釋道,「他中了化散內功的毒,老身這兒只有保命的藥,若想解毒,還需找到下毒的人。」
楚三娘起疑般環顧眾人,「我來的時候,並未瞧見什麼黑衣人。倒是你們倆,守夜就沒發現有何異常?」
夏人疾搖頭,「我在東側,瞧見燈火就立即趕了過來。」
顧言風聳肩,盯著少女蒼白的面容,微微發怔,「長生樹西側的盡頭是一片竹林,設有結界,除了谷主,想必無人能夠出得去。」
楚三娘在原地不停地踱步,「這就奇怪了,若是公子無招乾的,他定還在這結界中。」
又或許,就在這屋子當中。
第12章 拾貳
夏人疾端了碗熱粥進屋,瞧見少女正支撐著坐起身,忙不迭上前去扶她。
「江姑娘覺得身體如何,可還有哪裡不適?」
「無妨,都是些皮外傷。」江月舊蹙眉,「對了夏兄,我師兄怎麼樣了?」
夏人疾將熱粥放在她手裡,溫和地笑道,「多虧西門前輩醫術精湛,亓兄已無性命之憂,只是內力消散,還需解藥才行。」
江月舊嘗了口粥,細細聽著他訴說後續事情。聽著聽著,少女百思不得其解般發問,「公子無招先盜了各門派法器,現在又奪走了我的鴛鴦刀,甚至還想搶走羨仙劍。你說他,為何如此?」
夏人疾垂眼答,「他乃盜中將帥,且向來處事隨心,或許只是一時興起罷了。不過這鴛鴦刀丟了,江姑娘可就沒有防身之物了。」
江月舊抹了抹嘴角,滿不在乎道,「我本就學藝不精,鴛鴦刀給了我也是浪費。但這畢竟是日新門的東西,落入旁人手裡總歸不好。」
「又興許,只是物歸原主。」
夏人疾說得極輕,且話裡明顯別有深意,江月舊遂裝傻充愣,「夏兄可知鴛鴦刀的來歷?」
少年人微頷首,「江湖傳言,鴛鴦刀是魔頭百川為心愛之人打造的雙刀,不知後來怎麼落到了日新門手中。」
江月舊緩緩道,「我聽師兄弟們說過,鴛鴦刀乃是掌門摯愛的名刀。若非此次下山追查坤地參刃,想必爹爹也不會將它交由我傍身。」
少女說完,過了好一陣子夏人疾都沒接話。
他低著些頭,盯住粥碗裡白花花的飯粒子出神,像是想起了什麼往事兒。
夏人疾生的偏白皙,呈病態。此番面色鬱鬱,就顯得更沒生氣,活脫脫一副抱恙之姿。
若讓不知情的瞧見了,還以為是他受了傷。
「夏兄,怎麼不見其他人?」
江月舊覺得氣氛有些沉悶,於是同他岔開話題。
後者這才抬頭,灰黑的眸子終於動了動,「三娘去給西門前輩打下手了,江姑娘可是想問顧兄的下落?」
「啊?我就隨便問問……」
少女又往嘴裡舀了勺粥,「他人呢?」
夏人疾意味深長地笑了笑,「顧兄昨晚抱著你回來,滿身是血,可著實將我們嚇了一跳。他現在應該回屋休息了吧。」
少年人說完,朝外走去,「江姑娘好生養傷,夏某先告退了。」
等到他清癯的身影消失在門外,江月舊這才後知後覺想起一些事兒來。
比如昨晚大夥都在場,只有顧言風隻身出現在竹林中。
又比如夏人疾有暈血癥,如何見得了她滿身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