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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破地方,無人似她,如履薄冰。要提防露餡,要努力保命,還要討人歡心。
無論哪一樣,她都厭了。
江月舊撐著腦袋抬頭,接過酒杯,豪氣地一飲而盡。
楚三娘掩唇笑道,「老孃在這苦澀的人生裡,倒學了不少東西。其一,勿要對他人過度忍耐;其二,勿要對他人過度期待。」
「那,那其三呢?」
江月舊好像真的醉了,竟拍著桌板嚷嚷,逾了矩。
女人也不氣惱,歪頭想了想,而後說,「這其三嘛,人生不如意,姻緣自有天定,莫道別離。」
少女眼波生霧氣,似懂非懂。
楚三娘見她醉的不輕,抬手將人丟到床榻上,這才款款向外走去。
「好好睡一覺,明兒啊,還要辛苦趕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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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什麼路,她又沒辦法離開這兒。
江月舊睡得半夢半醒,瞧見窗子開了一條縫。
少女費力睜大眼睛,才認清來人是顧言風。
她指向男人嘟囔道,「翻,翻我窗戶,意,意欲何為?」
顧言風捏著鼻子,嫌棄似的揮了揮滿屋酒氣,「還以為你膽子變大了,結果依然很慫,慫到只能借酒消愁。」
江月舊覺得頭痛欲裂,於是難捱地掀開被子,身形一晃,就要摔在地上。
男人本站在窗前,只須臾間,人就到了床榻邊,伸手將她穩穩接住,順勢攬在懷裡。
少女燙的像一團火,灼他手掌,灼他面板,甚至好像也要灼他心肺。
顧言風斂了笑,用力一推,把她扔回床上。
許是力氣大了些,江月舊被撞得生疼,倒硬生生疼清醒了幾分。
「你,你到底來幹嘛的?」
男人面無表情地坐在床沿邊,「來見你最後一面。」
江月舊連啐他幾口,「呸呸呸,別說這麼觸黴頭的話!」
顧言風被她怕死的樣子給逗笑了,「小爺倒要看你垂死掙扎到什麼時候。」
少女癟嘴,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你這人,怎麼總頂著這般俊朗的容貌,卻要說著這般晦氣的話!」
男人故意惡劣地在她跟前晃了晃,「小爺樂意,你又能如何?」
俗話說酒壯慫人膽,一點兒不錯。
乃至於江月舊不僅不慫,甚至還起了色心。
少女一把捧住顧言風的臉,湊過去同他碰了碰鼻尖,威脅道,「你再說,你再說我就,我就不客氣了。」
男人的目光直直落在她的面上,暗暗帶了些默許的成分。
「你想對小爺怎麼個不客氣法?」
此刻江月舊彷彿騎虎難下,人都貼過去了,總得做些什麼吧。
少女舔舔唇瓣,眼一閉,心一橫,色膽叢生,堵住了男人的薄唇。
說也奇怪,平日裡顧言風喜怒無常,又睚眥必報,被啃了一口,定會抽了她的皮。
可現在,吻了好一會兒,男人竟動也未動,頗有一種任君採擷的模樣。
江月舊唇上很熱,腦子也熱,嗡嗡響著朝外冒煙似的,又昏又脹。
少女顫巍巍離開顧言風的唇,微眯開一條眼縫,去瞧他的反應。
男人不怒反笑,抬手輕拭了拭下唇瓣。神情不像是嫌棄,反而有些說不明道不清的意味。
她可能是在做夢吧。
「這就是你所謂的不客氣?」
江月舊甩甩腦袋,試圖解釋,「我,你,這,這只是想讓你閉嘴……」
顧言風輕笑出聲,語氣卻有些冷,「你還真是對誰都不客氣。」
他話裡有話,江月舊居然瞬間聽懂了。
比她腦子轉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