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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未料男人默了半晌,竟吐出個「好」字來。
好個大爺的好。
她一點兒也不好。
感覺要瘋了。
「不是……公主,帶走十五的事兒我們還是從長計議吧……」
江月舊話沒說完,就見桑術開啟了牢門,然後二話不說背起十五,帶人往外走去。
容玉見狀,自然深受感動,忙不迭追了上去。
留在原地的少女煩躁地摳著鐵欄,欲哭無淚。
這都是什麼豬隊友啊。
她太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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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好十五,夜色已深。
神沐節剛開了個頭,正到了熱鬧的時候。
各色奇異而絢爛的燈火輝相交映,晃得少女有些頭暈眼花。
「咱們還真是有緣啊,神醫。」
江月舊回過頭,瞧見顧言風站在一片通明的亮處,沖她笑得肆意。
風吹起彩幡,飄飄揚揚,將男人的面容半遮半掩。
隔了老遠,唯獨那雙黑曜石般的眸子,看得最真切。
清清楚楚,映得都是自己。
「怎麼,被本王的英容俊貌迷住了?」
顧言風調笑著撩開彩幡,長腿一邁就走到少女跟前。
江月舊剛回過神,便被擁擠的人群向前一擠。
好巧不巧,正撞在男人的懷裡。
少女覺得眼前一片暈眩,忙撐著他的胸膛,勉強後退了幾步。
「看在你這麼熱情的份上,投懷送抱也不是不可以。」
顧言風說著,故意張開雙臂,沖她勾了勾手。
若是平日裡,江月舊可不會白白放過這佔便宜的好機會。
可是現在,她簡直眼冒金星,額上也浮出一片虛汗來。
「我……」
少女啞著嗓子方吐出一個字,人就向前栽去,失去了知覺。
只是男人剛才那副戲謔的模樣,差點叫她忘記,眼前站著的是喜怒無常的二殿下胡爾布南,不是那個曾為她劍鋒偏轉的顧言風了。
江月舊昏迷了不久,便被腦中一陣劇烈的疼痛驚醒。
睜眼便是綾羅綢緞,金紗籠罩。
不遠處書案上擺著一摞書卷。
窗戶高的離譜。
這是她先前來過的,顧言風的寢宮。
「你醒了?感覺如何?」
男人興許一直待在床邊,英氣的眉頭微微擰起,顯得有些不快。
可少女並不知他是在不快什麼。
「我,咳咳……我好像傷風了,沒什麼大礙。」
「我去叫大夫。」
「不必了。」江月舊抬手拽住男人的胳膊,苦笑道,「殿下忘了我就是大夫呀。」
男人似對她的醫術不甚放心,躊躇著還要往外走。
少女見狀,支著半邊身子坐起來,沖書案的方向揚了揚下巴,「殿下可否替我抓些藥來?」
江月舊寫了一紙的藥材,情急之下,用的是漢字。
顧言風也沒太在意,捏著藥方便匆匆出了門。
少女來不及細想諸多問題,也無心思探究男人為何大發慈悲收留自己。
倒頭便痛痛快快睡了一覺。
這一覺醒來,天還未亮。
今夜似乎格外漫長。
顧言風靠著床柱,手裡端著碗黑乎乎的湯藥。見她醒來,便將碗遞了過去。
「多謝殿下。」
江月舊捧著藥一口飲盡,喝完了方舔舔唇瓣,苦的差點兒連鼻子都皺了起來。
男人垂眼瞧著,腦海里突然浮現出零星的畫面。
—— 月黑風高的夜晚,身前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