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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意啊，我愛你。

簡意給她倒了一杯茶，彷彿刻意的，她一直在看著韓吟。以至於茶水溢滿，溢了出來，燙到了她的手背。她驚叫一聲，下意識地縮了手。

韓吟衝過來，一抓住了她的手。

韓吟的手很涼，她自己的指尖覆蓋在簡意燙傷的地方，驚人的涼意。

簡意看著她。

「是要趕我嗎？」片刻之後，韓吟放開了她的手。

簡意低低的「啊」了一聲。

「茶滿送客。」

韓吟指了指青瓷茶杯。

簡意笑了一下：「你對傳統文化研究的真透徹。」她輕嘆了一口氣，「不是茶滿送客，是我心神不定。」

「韓吟，你說怎麼辦呢，這麼多年，見到你，我還是這麼難過。」

「你的眼睛很悲傷啊……」

「韓吟，我很想你。可是我不能去找你。」

「聽說你結婚了，你好嗎？呂縱是個不錯的，他——」

「簡意！」

韓吟拉住了簡意的手，盯著她的眼睛，聲音苦澀：「我們不說這些，好不好？我們已經離婚了，我們之前是形婚，當時……當時我只是為了幫他一個忙，他母親去世之前一直想他結婚，我就……」

簡意微涼的指尖印在她的唇上。

「韓吟，別說了。」簡意的聲音很輕，韓吟看著她，用力的抓住她，彷彿眼前的這個在下一秒就要飛升而去了一般。

「你也離婚了……」韓吟輕聲道。

「韓吟，我離婚了。」簡意輕聲說道：「十多年了。」

韓吟眼眶微紅，她哽咽一聲，徑直吻上了簡意的唇。

簡意沒有反抗她，只是溫柔的、溫柔的吻著她、抱著她。簡意的手一下一下的在韓吟的後背上順著，在她的耳邊低聲道：「對不起，對不起……」

唇間有鹹澀的淚水。

韓吟的眼眶更紅了。她發狠地咬了簡意一口，卻又擔心她受傷似的，在她的唇邊輕輕舔舐。

「簡意，離開了你，我都睡不著了。」韓吟嗚咽著，哽咽著，聲音滿是顫抖：「怎麼辦……怎麼辦……」

「我也是啊……」簡意的聲音依舊是輕飄飄的。

「我是不是又要失去你了。」韓吟臉埋在她的頸窩，熟悉的香氣讓她搖擺不定的心稍稍有了些安全感。

不是假的，不是夢。

簡意沒有說話，韓吟卻嗚咽著：「你——你離開我的時候，也是這麼吻我的……」

「不走了好不好？」韓吟抓著她的衣角，可憐巴巴地看著她：「不要再離開我了好不好？這些年我攢了很多很多錢，我們去找一個沒有認識我們的地方，好好生活，好不好？」

簡意摸著她的頭，許久之後，就在韓吟以為她要拒絕自己之後，簡意緩緩開口：「好。」她的聲音也帶著哽咽：「對不起，對不起……」

是我先離開你的，是我負了你。

「你見到祝樂之了嗎？」韓吟揚起眼睛，定定地看著她：「她和你很像。」

簡意抱著她，輕聲道：「那可能就是，我們的女兒。」

「我們——我們的？」韓吟瞪大眼睛。

「是我們的。」簡意抱緊了她：「那時候，國外有了一項技術，將兩個卵細胞結合，發育過後，成為了一個胚胎。」

「我們一起去做過卵細胞冷凍。」簡意輕聲道：「祝樂之，是我們的孩子。」

韓吟眼中的淚水落的更加肆意，她抓緊了簡意的手，一遍一遍的重複：「對不起……對不起……」

簡意說道：「我幾乎都以為，孩子的離開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可是她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