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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深淵之下,迷霧之中,正是所謂的劍冢所在地。這裡沒有一把真正的劍,但是在濃厚的迷霧之中,怪石嶙峋,稜角分明,草木竹石皆成劍型,彷彿置身刃山劍林之中,隱隱的劍吟錚鳴之聲忽遠忽近,飄忽不定,好似隨時有劍襲來一般。
這些都是天劍門歷年來前輩們埋葬自己劍意和對劍執唸的墓地。曾將這裡被天劍門,當做鍛鍊門徒劍心、劍意的試煉場所。只是後來大多心智不堅之人,都會被這無處不在的殺伐之氣,和遍佈穀內的瘋狂執念折磨的幾近崩潰。也只有入了天人之境的強者才可以安然無恙,但是天人之境已經劍心大成,無需在此試煉,所以久而久之,這裡就成了門派禁地。
而慕遠來到的地方則是劍冢之下,他所要尋找的秘境入口。
劍冢下層空間彷彿自成另一個世界,這裡終年不得見陽光,因此沒有參天巨木,但是滿地的奇花異草,崖壁清泉,竟然自帶螢光。瑩瑩翠色,布滿整個淵底,舉目望去,猶如來到了斑駁翡翠的海洋。
慕遠自漆黑的天空迷霧之中急速墜落,衣袂飄飄獵獵作響,束髮倒懸如遊龍巡弋。就在落地之前,慕遠身形徒然一穩,「嘭」的一聲,帶起周圍一圈氣震盪開。隨即如落羽飄搖,蜻蜓點水一般,悄無聲息的站在了地面上。
慕遠吸了吸鼻子:「嗯酒的香味兒。看來距離目的地已經不遠了。」
慕遠當然是假意瘋魔,目的就是,擺脫所有人進入此間。
因為,世間所有生靈,都有被當做世界意識的眼線的可能性,有些事情不適合提前暴露。
這個秘境別人難尋,但對慕遠來說很簡單,也很關鍵,因為他自己就是秘境鑰匙,誰讓他是命運之子呢,這點便利和福利還是必須要有的。這次來先打個前站,認認門兒。同時也是想測試一下自己目前的水平,好對這個世界的武力值有一個直觀的認識。
慕遠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這釀酒的傢伙也是個人才呀!這味道真是香得沒話說。要不一會兒裝瘋賣傻時順便弄一點兒嘗嘗?」
然後,就見慕遠揉亂自己的頭髮,扯爛自己的衣衫,赤紅著雙目,嘴巴胡亂叫喚著,就向酒香飄來之處奔去。
相左是天劍門早無數代前的一位長老,目前門內無人知曉他依然存世,當年他就是最早破碎虛空的那一批人之一。
沒錯!破碎虛空的相左依然活著,他已然在此地待了一萬八千個歲月。這個數字如果讓那些追求長生的老怪物們知曉的話,不知會瘋狂到何種地步。
只不過,他無法離開,終生只能徘徊在秘境周圍,這裡就是他唯一可以自由遊蕩的地方。
長生沒有給他帶來任何心情上的愉悅,久經歲月的他活的卻像個平凡的山野村夫。身形句樓,膚色蒼白,雙目原本的黑色瞳仁如今也已經轉換成了青綠之色,這是生物適應環境不停進化的奇蹟。他體內隱隱有螢光流轉,此時正在一個個陶缸之前辛勤勞作著。
這缸中正是酒基,相左正在釀酒。無神呆滯的他,徒然雙耳一動。略顯遲鈍的緩緩扭頭轉身,待看清情況之後,雙眸煥發出了驚人的光彩。
相左丟下手中的屠蘇草,由遲鈍到迅捷,向著遠處的慕遠奔去,伸長手臂,張開青白色的嘴唇興奮卻艱難的喊著:「啊……啊…終於…來……人了!」
就在觸手可及到慕遠的那一刻,他徒然身形暴退,躲過了慕遠那蘊含爆裂靈力的一拳,句樓的身形在一陣噼裡啪啦的骨響聲中變得挺拔起來。
慕遠此時雙目赤紅,咬著牙齒,口中飄出絲絲煙霧,這是氣血奔騰到極致,血液溫度驟升,體內水份散溢的表現。低沉一聲:「殺!」再次向著相左突進,同他展開了纏鬥。
被慕遠那凌亂毫無章法可言的拳頭逼得節節後退的相左,隨著打鬥的進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