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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喃喃自語著什麼,指尖顫抖的劃開了手機螢幕,在通話記錄裡找到了那串號碼。
阮鳶剛準備摁下撥通鍵,身後便傳來了陣陣直升飛機的聲音。
她回過頭,在瞧見那幾輛機身上印著的s符號時,眸底閃著希望的光。
被烏泱泱一群保鏢簇擁著的時惟,淬了一身冷意的嚇了飛機。
他踩著沿路的殘骸,三兩步地走到跌跌撞撞爬起來的女人面前。
嗓音如滲了雪花:「小芷呢?」
兩個小時前。
剛剛開完視訊會議,安排好接下幾日工作的時惟,接到了阮鳶的電話。
她告訴他,他家的小姑娘在別墅裡遭到了炮彈的襲擊,不知所蹤。
他以最快的速度備好人,匆匆趕來的一路上,不停地強逼著自己冷靜。
可當透過機窗,見到這滿地的殘骸與屍身時,他是真的害怕了。
「還沒找到。」
阮鳶一把抹掉眼尾的淚珠,她微彎著狼狽的身軀,央求著男人:「時惟,你一定有辦法的,對不對?」
時惟垂在身側的手緊握成拳。
他壓抑著滿腔的怒意,沉著聲吩咐:「陳材,找不到就別回來。」
陳材嚴肅的應了一聲,連半秒都不敢再耽擱的帶著人分散著去找。
不一會兒的時間,整座山頭的各個方位都出現了一抹高大的身影。
無法坐以待斃的時惟,也邁開了修長的雙腿,憑著他的直覺一直往林間深處走。
「老闆,明斧在這裡!」熟悉的高喊聲從一處隱蔽的山洞裡傳來。
一下,便引得了幾人的注意。
剛甦醒不久的明斧,猛然想起最後停在腦海的那一幕,他噌的站起:「芷姐他們呢?安全了嗎?」
時惟一看他這個反應,渾身上下都開始發涼了,好似突然墜入了冰窖裡。
讓他的呼吸,都帶著刺骨的疼。
「明斧,你還記得發生什麼了嗎?小芷他們是去的哪邊?」阮鳶上前握住他的手腕,急切的問。
「我是被芷姐打暈的,她」明斧簡單的將之前的事情講了一遍。
他自責的抱著頭:「都怪我。」
氣氛在話音落下後,沉寂了幾許。
站在他旁邊的人,一時都沒再言語。
「芷芷她,受傷了嗎?」時惟出聲打破了這份安靜,他的喉間彷彿被灌了沙礫,沙啞到了極致。
「芷姐的肩膀中了一箭。」
明斧頓了頓,從不將情緒外露的他,明顯低落了不少:「手臂,好像也有傷。」
時惟忽的笑了。
那道夾雜著悲涼意味的笑聲,彷彿如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在場的幾人包裹了起來。
「她又騙我了。」他低喃了一句。
轉身的時候,黑邃的眸裡閃著淚。
時惟宛若丟了魂兒似得,在林間深處遊走著,期間有好幾次都差點兒被碎石子給絆倒在地。
他走到一處,便喚一聲她的名字。
剛開始的聲音,是希望的、迫切的,到了後來,就變成了恐慌、絕望。
「老闆,你振作一點!」一直跟在他身後的陳材,悄悄地擦拭著眼睛:「老闆娘一定會沒事的。」
時惟沒有回應。
他彷彿回到了十六歲的那場大火裡,怎麼走,都無法從夢魘裡走出來。
可就算如此,他也不敢停下。
「老闆,你——」
「時惟,我看到小芷的鞋了!」阮鳶站在懸崖邊,朝兩人招了招手。
一聽見那個名字,時惟一片死寂的眸子亮了亮,他一把推開陳材,慌慌張張的往懸崖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