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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朋友們團結緊張嚴肅活潑地排著隊走了進來,然後在熟門熟路地在一個冷櫃裡找到了他們的目標。他們提著一模一樣的不鏽鋼飯盒走出去,排成一排穿過操場,向教學樓走去。
沒過幾分鐘,大叔端著鍋走了出來,「開飯了!」
此前奇妙小朋友們的突然出現,給本來愉快的午餐時間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陰霾。傳說中的學校顯然不是想像中的那麼友好,大家都有點擔心端上來的盤子裡裝的是某些高等靈長動物的組織器官。
——好在並沒有。
食堂供應的是套餐,看起來居然還不錯。
遲仲行剛在大堂裡找了張靠窗的桌子坐下,尹霧詩端著盤子放在他對面:「可以坐這裡嗎?」
他示意她自便。
包子臉端著盤子緊隨其後,坐在了遲仲行旁邊,「咱考場就咱仨在這,也算是同學一場,接下來說不準還在一起呢。哥,姐,認識一下唄,我叫藍春橋,藍色的藍,春天的春,橋樑的橋。」
正在低頭咬炸豬排的尹霧詩抬頭看了他一眼。
獵豹嚥下嘴裡的食物,「我姓遲。」
藍春橋並不在意他只說姓氏,利索地叫了聲「遲哥」,看向對面的尹霧詩:「姐,你呢?」
正迎上後者探究的視線。
藍春橋給她看得一身雞皮疙瘩,「怎麼了姐?」
尹霧詩放下筷子,「藍雪橋是你什麼人?」
「你認識我哥?」藍春橋瞪大了眼睛。
尹霧詩沒回答,又盯著他看了好一會,直看得他頭皮發麻,「好久沒見,確實認不出來了……乖弟弟。」
聽到這個熟悉的暱稱,藍春橋沉默了兩秒,一躍而起。
他結結巴巴地說:「那什麼你們先忙……不是,先吃著,我再去端碗西紅柿番茄湯!」
尹霧詩欣賞著他落荒而逃的背影,慢悠悠地挖了一勺豌豆,「蛋花可太冤枉了,被他吃了還不認帳。」
她看向對面的遲仲行,「剛剛沒說完,我叫尹霧詩,霧霾的霧,朗讀並背誦全文的那個詩。」
遲仲行:「……」
他很罕見地感受到了肺裡氣流的擁堵。
他把嘴邊的話嚥了下去,看了一眼跑得老遠的藍春橋:「他怎麼了?」
尹霧詩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藍春橋正端著盤子在湯鍋旁邊徘徊,整個人都籠罩在名為「悔不當初」的愁雲慘霧中。
她一時貪心,往嘴裡塞了一朵過大的西蘭花,腮幫子撐得圓滾滾的,很艱難地嚼了兩下,「大概是發現自己不小心認賊作父了吧,當事人呢,現在就是後悔,非常後悔。」
她好不容易把西蘭花吞下去,看見遲仲行的眼睛裡有大大的疑問,於是喝了口湯,解釋道:「路上認識的小學妹真實身份是新來的教導主任,就這種感覺。」
……這心路歷程實在是過於跌宕起伏了,完全不能感同身受。
「他算我弟弟,一個院兒裡長大的,跟親生的也差不多。後來我去讀書,就不常見面了。剛見面還沒認出來,長這麼高了,都打不動了。」
都打不動了???
你管這叫親生的?
藍春橋能答應嗎?
尹霧詩臉不紅心不跳,張嘴就來:「也不常打他,偶爾,偶爾。」
他現在明白藍春橋那個白日見鬼的反應是什麼原因了。
遲仲行看著她隨著咀嚼一鼓一鼓的臉頰,像只倉鼠,這樣子顯得極沒有防備。
他沉默兩秒,決定把剛才沒說完的話說完,「遲到的遲,仲夏的仲,行動的行。」
他頓了頓,「我的名字。」
尹霧詩的笑意凝固在臉上,猛地抬起頭來。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