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急救車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
不知過了多久,坐在手術室外的周承山,依舊是心痛如絞。做過檢查之後才知道,原來,路筱南是由於多發性子宮肌瘤,導致大出血。
他這才回憶起這段時間的種種。難怪她常常腰乏,難怪她會貧血暈倒,難怪她時常疲憊小腹冰涼疼痛。
他身為一個醫生,卻完全沒有意識到路筱南的這些症狀意味著什麼。他只以為她是因為身體沒有恢復好,又或者是常年積勞成疾。
他總想著回了國,有中藥,他再慢慢給她調理,卻沒想到,竟然會出大事……
他越想越懊惱心痛,難以想像這些年來,他曾經呵護在心尖上的那個可愛的小女孩,究竟在這二十多年裡,曾獨自一人捱過多少艱難的日子。
醫院裡冰涼的走廊上空無一人……只有他……一向在醫院裡呆慣了的周承山,竟不自覺地覺得悲涼而恐懼。
已經是兩個多小時過去了,以他的經驗來講,一般子宮切除術只需要一個來小時,可現在怎麼會這麼久……他的腦海中不斷羅列著可能出現的危機情況。
一條一條他再熟悉不過的危急症狀,如猩紅的猛獸吞噬著他的理智。若是他的筱南有什麼事……他該怎麼辦?他該怎麼辦才好……
他目不轉睛地盯著厚重的手術門,彷彿要用灼灼地目光將那門盯出一個洞。
滴答滴答……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才終於被拉開。一個護士捧著託盤給他看,上面竟然是大大小小十幾個肌瘤。
身為外科醫生的周承山第一次看著這些平日裡見慣了的血腥,覺得渾身止不住的顫抖暈眩,竟險些嘔吐出來,嗓子處微微腥甜。
他一手撐著牆壁,眼前一片空濛,只惶然間,聽到護士說道:
「路筱南女士已經被轉移到監護室,所有肌瘤和子宮都已經成功切除。」
周承山心中巨石落地,似乎在他胸腔內響起咣當一聲,頓時精疲力盡。他趕緊跌跌撞撞地向路筱南的病房跑去。
進門的剎那,看著筱南躺在病床上,靜靜地一動不動,幾乎有些奄奄一息。
他的心中倏然哀慟,一時間幾乎站不穩,只扶著旁邊觸手可及的一切,氣喘吁吁地努力調整著自己的呼吸和亂掉的心跳。
許久,他才慢慢走向路筱南,坐了下來。
手術前醫生說過,路筱南的情況因為大出血,非常危急。
其實子宮裡的肌瘤應該是形成以久了,只不過路筱南一直沒有在意,也很少去體檢,所以才導致耽誤了病情。
周承山看著筱南,她現在真的很消瘦,雖然隱隱還有當年那種小公主般的驕傲,可卻那明媚飛揚的快樂卻蕩然無存了。
哪怕是如今和他重新相愛,平日裡的大小事卻也都習慣性地會獨自做好,處處都有隱忍的堅強。要知道,當年,她可是多走兩步路都要抱怨,一句話說不到心坎裡都要炸毛的。
所以,他知道,這些年,她一個人真的心裡很苦。就這樣,左思右想了許久,他終於下定決心拿出手機,撥通了一個電話。
路筱南再次醒轉的時候,已經是許多個小時之後,麻藥剛褪,手術的傷口處傳來陣陣劇痛……眼前陌生的一切和劇痛讓她整個人竟有種隔世之感。
周承山對多倫多不熟悉,所以只好動用了從來不曾麻煩過的關係網,靠著當年在美國念書時認識的人脈,借來了些日用品。
他當年有意避世,所以悶頭讀書,一口氣在美國著名醫學院讀到了醫學博士。所以,他在北美尤其是心血管領域,其實很有影響力,只不過他從來都不會恃才傲物。
而且他一向對生活中的一切都很不在意,所以從來不願去應酬,也從不會找人幫忙。因此,但凡他張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