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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賓客散去。
顏思卿和顧平川一同來到清河堂,太后正坐上首,看得出她眉宇之間多了幾分疲憊。
「方才你想說什麼?說吧。」
顏思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半晌沒做聲。
太后飲了口茶,隨後正眼看向她,「剛才急著要說,怎麼這會兒啞巴了?」
顏思卿於是心一橫說出了上午在亭子後面撞見的情形,把孟知微背後議論的那些話毫無保留地轉述給了太后。
太后聽罷,沉默了半晌。半晌之後她的臉色絲毫不變,只是語氣中顯然多了幾分嫌惡。
「你是懷疑她設計陷害顏思齊?」
「是。」
「她心性純良,不可能如此行事。」
「孟小姐那番言語對母后毫無敬意,對咱們顏家更是百般嫌棄。若真是心性純良,怎麼會在背後說出那樣的話?」
太后薄怒,「夠了,其中實情宣御司自會儘快查清。你對這門親事不滿,倒也不必硬給孟小姐扣上罪名。」
顏思卿還想爭辯,又被顧平川按了下來。
太后不悅,隨即趕客打發了兩人離開。
…
以宣御司的能力,要徹查這個案子說難也不難,但問題就在於太后不想知道真相,只想找個無關緊要的人頂罪,讓此事早些揭過,別耽誤了兩家聯姻大事。
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更何況牆的外面有人恨不得拿個喇叭走街串巷大肆宣揚。
先帝婕妤周氏被賊人冒犯上吊自縊的訊息很快傳遍了京城各家的後院,賊人和顏思齊撞衫的訊息也不是什麼秘密了。鑑於顏思齊平常生活作風不太好,常年被各自負面新聞纏身,京中眾人在聽到長樂別苑的事情後絲毫沒有懷疑,直接認定顏思齊就是那個賊人。
處於風口浪尖上的顏思齊非常氣憤,他嘗試為自己正名,辯解自己當天在太監房看人打牌,然而並沒有多少人相信。
不久後某日小朝會,御史秦大人上書彈劾宣國公世子,圍繞顏思齊的生活作風和品行問題展開上萬字的長篇大論。
事後聽到訊息的顏思齊兩眼一黑,悲痛不能自已。
他還想娶秦御史的女兒啊!
就在京城的各種傳聞愈演愈烈時,宣御司總算交出了結案報告。江鬱是個聰明人,早就準備好了一真一假兩版結論,一版遞交上司,一版糊弄群眾。
假的版本毫無疑問是找了一位可憐的小太監頂罪。
太監李四意圖破壞顏、孟兩家聯姻,設計栽贓陷害顏思齊,罪無可恕,按律杖斃處死。
聽完這一版總結,顏思卿當場愣住,半晌才說出一句整話。
「那頂罪的小太監真要無辜喪命?」
江鬱彎下腰恭敬地解釋道:「娘娘放心,奴才是從宣獄的死囚裡面提了一位出來杖斃,絕對不會傷及無辜。」
顏思卿鬆了口氣。
「那實情究竟如何?」
「正如娘娘所料。」江鬱垂下眉眼,又開始
顏思卿的運氣太過離奇,一不小心偷聽到了關鍵的對話、導致這件事情的真相變得毫無懸念。
事實和她的猜想一模一樣,就是孟知微不願意嫁給顏思齊,又不敢明著抗婚,於是想出這麼個餿主意,不惜毀了周氏的晚節也要誣陷顏思齊。
毀了顏思齊,聯姻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小小年紀,手段真夠陰毒。
顏思卿一陣惡寒,隨後又有些疑惑地問:「宣御司查案的時候丞相一家早已經回府了,別苑內能搜到的線索寥寥無幾,江公公又是如何查到孟小姐身上的?」
說起來,江鬱還差點被表面的線索帶偏。
所有人都覺得烏色衣服是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