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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過多久,林滿堂從集市回來,林曉又將事情說了一遍。
林滿堂好奇的點不同,「那位先生犯的啥事啊?」
「我聽枝秀說好像是他族裡有個叔叔當了大官貪汙朝廷一大筆錢,全族都被刻字,當了軍戶。」
聽到是貪汙,林滿堂面色很不好,他生平最恨貪官,貪百姓辛辛苦苦掙來的血汗錢,讓多少百姓流離失所。
李秀琴自然知道他在氣什麼,勸道,「那是他叔叔,又不是他,他也是受了對方連累。也挺可憐的。」
林滿堂後世來的人,自然不喜搞連坐這一套,「你擔心得對,要是有不會的,就讓枝秀幫忙問問。至於讓我拜他為師,先不急。咱們家還沒那麼多錢用來賄賂軍爺。」
主要他現在連書都沒背完,就算大儒來教他都沒用。
林曉點頭。
第二天天不亮,枝秀就過來拿冰棒。林曉給她備了個木箱子,裡面塞了小棉被,十根冰棒放進去空空蕩蕩。
林曉問她去哪賣,枝秀早就想好了,「集市要收攤位費,我沒錢。我打算去採石場。」
他們軍戶村的壯勞力除了種地,每個月都要去採石場幹五天活。她經常給爹和哥哥們送吃的,對那兒也算熟悉。
那些負責看門的採石場負責人手頭寬鬆,經常吃些零嘴兒。
林曉聽她都打算好了,也覺得這主意不錯,「你要是賣得好,可以隨時過來拿,我們家還有很多冰棒」。
枝秀點頭應了。
枝秀走後,林曉回屋盯她爹背書,之前林滿堂一直忙忙叨叨,為了讓他多些時間念書。李秀琴每天早上帶著女兒和喜鵲去地裡摘絲瓜,摘好後,縣城酒樓小二來地頭取絲瓜。
抓完後,她們也不急著回來,而是找了個陰涼地納涼。下午回來熬冰棒水。
林滿堂從未發現家裡居然能這麼安靜。
就連早上,範寡婦給吳寶財和李喜派來的小二拿冰棒,這幾人也是站在門口,就像地下接頭似的,神秘兮兮,不發半點聲響。
這是一份沉重又濃厚的深情厚意,林滿堂感念妻女的良苦用心,也確實認真讀了半個月的書。
真的,他發誓真得很用心。
但是半個月後,他就發現讀書需要的不僅是聰明才智,還需要耐心和定力。
他坐在位子上,把一篇文章弄懂了,然後反覆背,覺得自己應該記下來了。
可等他扔下書本,真的開始背誦時,才發現自己背得磕磕絆絆,沒背完。
沒辦法,只能重新再讀,反覆地讀,加深印象。
背會後,這還不是最難的,難得是女兒出的那些所謂考題。
填空題,根據下一句,填寫上一句。
他之前還自信滿滿,覺得自己背得挺熟,可是等女兒一出題,他整個人就懵掉了,完全想不起上一句。
女兒說,「你背的方法不對,不是讓你死記硬背,而是要你聯絡上下文,要不然我為什麼要先用白話文給你翻譯一遍呢。就是要你根據意思來背。」
所以,他不僅僅要把文言文背會,還要把譯文也背一遍。
這任務量就不是幾千個字那麼簡單了,而是上萬個字。簡直讓他崩潰。
媳婦回來,見他把頭撓成瘋子,拿根冰棒讓他冷靜一下。
林滿堂吃著冰棒,心裡不那麼燥了,媳婦拍拍他肩膀,「再接再厲吧。我相信你。」
真的,最無情的就是這個女人。每次給他吃一顆甜棗,轉臉又重新把他推向深淵。
還美其名曰,都是為了這個家。
每當這個時候,林滿堂就想死,他不能理解為什麼這科舉這麼難,出的題那麼變態。
那孔子、孟子都死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