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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看到曾經差點被自己殺死的人,二十年後又出現在自己面前,理所應當是這樣的反應。
同時,三角頭也突然好像有些激動,我感覺到他握刀的手緊了緊,伸手握住了他的手腕,讓他暫時不要輕舉妄動。
我走到玻璃窗前,看著他。
我竟然比我自己想像得還要冷靜得多。
&ldo;我是澤維爾。&rdo;我決定以自我介紹來開啟我們的談話,&ldo;澤維爾&iddot;傑克森。&rdo;
&ldo;澤維爾……&rdo;
他念起這個名字的時候,牙齒與嘴唇在顫抖,彷彿很生疏。可是他的語調,卻一點也不讓人覺得陌生。
我本來想把曾經折磨著我的那種疑惑和痛苦,全部還給他,讓他也感受一下。只是在這一刻,我他媽該死的心軟了,改了主意。我對他道:&ldo;我是來救你出去的。&rdo;
他曾經想置我於死地,我卻在知道這一切之後,還要救他出去。
他沒有什麼反應,我歪了歪頭:&ldo;不過,在那之前,你沒有什麼想告訴我的嗎?&rdo;
&ldo;你想從哪裡開始知道?&rdo;
他的氣息非常不穩,可是終於,他對我說的話有了回應,而不是像之前那樣,自顧自說些亂七八糟的事情。
看起來他的神智曾經差不多被摧毀了,而現在稍微有所恢復,只是那雙眼睛無論在多麼亮的燈光下,看起來都渾濁無比。
&ldo;我想知道,&rdo;接近真相的時候,我的呼吸也因為緊張變得急促了起來,&ldo;我想知道為什麼,為什麼你要殺我,為什麼想讓我死?&rdo;
&ldo;是教會……&rdo;一提到此處,他的表情又變得有些驚恐,他急於辯駁,卻又頓了頓,嘆了口氣道,&ldo;不,就是我……是我親手把你送到他們手上的。&rdo;
我就知道這些和教會脫不了關係:&ldo;那麼,教會為什麼會要這麼做,你知道嗎?&rdo;
他很輕很輕地點了點頭,說話的聲音在空房間裡迴蕩著,即使隔著結實的玻璃,還是很清晰:
&ldo;那和寂靜嶺的詛咒有關……為瞭解開詛咒,必須將&l;神&r;獻祭給火焰誕生&l;真神&r;……據說祭司看到,&l;神&r;誕生在了這裡,為瞭解開詛咒,他們就透過試驗檢查了每一個新出生的嬰兒,想在其中找到剛剛誕生的&l;神&r;。&rdo;
&ldo;等等等等,&rdo;我本來稍微有頭緒的思維又被攪得亂七八糟,&ldo;什麼詛咒什麼神的,詛咒不是由於神的暴動才產生的嗎?&rdo;
&ldo;那是雪上加霜而已。&rdo;他望著地面,&ldo;寂靜嶺最原始最真正的詛咒,其實是地下永遠不熄滅的火焰。&rdo;
他這麼一說,我馬上想起了在地底下看到的石碑,和那一片火海。
&ldo;所以他們就找到了我?&rdo;我有點哭笑不得,&ldo;一定是哪裡搞錯了吧,我?開什麼玩笑,我哪裡像什麼神啊。&rdo;
他突然抬起頭來,直勾勾的目光讓我有些不適:&ldo;沒有錯。我被帶到這裡時聽他們說,你殺掉了&l;恐懼&r;。&rdo;
&ldo;那又怎麼樣?&rdo;&ldo;只有&l;神&r;的血液,才能讓&l;恐懼&r;消失。之前教會出動了很多次徵討,都沒能將它消滅掉,反而使它更強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