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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我看到從我的腳下,延伸到整個房間裡面,幾乎我能夠看到的地面上,都布滿了亂七八糟的劃痕。
長刀的劃痕。
我猛地轉身看著後面的三角頭,他仍然靜靜地站在門框下,沒有一點回家了應有的反應。
可我想不出來更合理的解釋了。
我重新慢慢挪動腳步,走進了房間內。像是開啟了一個塵封已久的寶藏一般。
床上還是有床墊和特別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簡陋的枕頭被子,不像在醫院, 可憐的三角頭只有一個光禿禿的鐵架子床。旁邊多出來的櫃子之類,也把這個地方佈置得更有人類居住的氣息。
明顯就是曾經有人居住過的地方。
三角形的面具將他們與世隔絕,成為沒有人情的怪物。
這個怪物, 難道並不是一個比喻。父親想要說的,是真正的怪物?
&ldo;所以……這裡是你的家嗎?&rdo;
我小心翼翼地問道,即便我知道他沒辦法回答。
到現在,我已經不知道在我心裡,對三角頭的定義到底是&ldo;人&rdo;還是&ldo;怪物&rdo;了。
一開始我確實認為他是怪物,並且是寂靜嶺裡最兇暴也最難對付的可怕怪物。可他不但沒有傷害我,這段時間,還和我一起生活。除了不能吃飯不能說話之外,和人沒什麼區別。
甚至,在我知道了教會那些傢伙的行徑之後,我覺得他比他們更像&ldo;人&rdo;一些。
他的身體,是有溫度的。
所以……他真的是,由&ldo;人&rdo;變成的麼?
我茫然地看了他一眼,抬起手放在他的頸側。他看起來有點不舒服地偏了偏頭,但是沒有抗拒。反倒是我,指尖碰到那些大腦狀的柔軟東西,又遲疑了。
我沒有經受過,所以也沒有辦法想像,那些長長的鐵釘釘在腦子裡的感受。
尤其是知道他曾經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之後,我想起之前因為我好奇而去拔那釘子,引起了他劇烈的反應,胸口那一塊,就不由得揪疼了起來。
&ldo;我到底要怎麼辦,我能幫你嗎?&rdo;我苦笑了一下,放下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雖說是我在攻略三角頭,可現在看來,好像是我一直在拖他的後腿一樣。
他無條件地幫我,現在我發現了他的問題,想幫助他,卻又不知道從什麼地方下手。
三角頭根本不在乎。他反倒是很寬慰地揉了揉我的頭,讓我不要擔心。
&ldo;請你允許我亂翻一下。&rdo;我靈機一動,對三角頭道,就算他不同意也攔不住我,&ldo;這裡是你生活過的地方的話,說不定,會有什麼線索呢。&rdo;
其實我心裡沒底,只是想不出別的辦法了。
我經常在電視裡電影裡看到,有些什麼關於失憶的橋段。然後患者會被拉著去各種自己曾經熟悉的地方,做熟悉的事情,據說有助於恢復記憶。
我不知道電影裡講的是不是真的科學,只能自己試試看看。
我先搜查了桌子和衣櫃。桌子的抽屜裡很乾淨,不知道是本來就沒有放東西,還是被清掉了。
開啟衣櫃之前,我還很好奇。我想知道三角頭之前作為人的話,他的穿衣品味究竟是什麼樣的。
不過很可惜,衣櫃裡倒是有好幾件衣服,不過全都是一樣的白色劊子手長袍,並沒有日常服裝。我轉眼想起了之前看到的劊子手照片,還有血腥的刑場。這白衣服估計經常染血,被一遍又一遍地洗,有些汙漬搓不乾淨,已經有點泛黃。摸上去也是那種洗了幾千遍的毛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