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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丫鬟們去看便罷,你留下陪我……”微醉的裴元修感官似並不若平常那般敏銳。
“好!王爺坐著,我去吩咐丫頭。”瓏玥將裴元修輕按於貴妃榻上,轉身出了碧紗櫥,深吸了兩口氣方壓下心頭的微酸。原來想是一回事,做卻是另一回事,她還是貪心了……
待裴元修往淨房洗漱之時,瓏玥尋了本裴元修的兵書,歪靠著跋步床的雕花床柱,一頁一頁翻看。她此時似乎理解了皇后娘為何心情不悅之時會讀兵法、史記等此類書冊了。因為其上言辭客觀,並不煽情,教會人莫要感情用事。
洗漱畢,裴元修只著了月白色單褲單褂的中衣便晃悠至瓏玥近前,藉著還未散盡的酒氣對著她輕笑,有些憨。然而,此時的瓏玥卻沒有半點笑意,只輕挑了挑唇角,“王爺,明日還有政務,時候不早了,歇息……”
可是,話音未落,就見裴元修如猛虎一般將她撲於了床榻之上……
燈影晃動,帷幔輕搖。
裴元修的喘息之聲越發粗重。
然而,任憑他如何歪纏、廝磨,瓏玥依舊身體僵硬,無法動情。
“九兒……九兒……”裴元修輕咬她如玉的耳垂兒,使得瓏玥激靈一下,卻忍不住避開他去。微醺的裴元修這才發覺瓏玥的不對勁兒,輕道:“可是被酒氣燻到了,不喜?”說著自瓏玥身上翻身下來,攬了她道:“歇息罷,往後不會這般了……”
瓏玥並不做聲,只閉了眼睛,任他摟於懷中,直至聽到裴元修呼吸漸沉,方睜開眼來,望著帳頂,她忽然發覺,自己竟有情感潔癖,這或許便是現代人穿越至古代的悲哀罷!
翌日,裴元修看了幾份公文、邸報,便坐於書案之後晃神。
不知為何,他又有一種錯覺,好似繼半月以前,九兒於他們二人之間拉起一層紗之後,今兒個早上竟又好像多了一道牆。這感覺令他恐慌,卻又無法說出哪裡不同。
門外傳來陸先生的調侃:“小馬先生啊!怎的今兒個早上如同鬥敗的公雞?哈哈哈哈……”
裴元修聽聞,心中苦笑,這便是:為情所困。
然,小馬先生是愛而不得,可,自己這又是為何?庸人自擾?
裴元修思慮了兩日,而後覺得,若不是自己患得患失了,那便是九兒深宅大院中太過寂寞,又許是思鄉了。
於是,這一日,碧蒼院中用罷午膳,裴元修厚著臉皮攬了瓏玥一同歪在貴妃榻上,道:“再過幾日便是五月初五端陽節,我們於府中辦上一場粽子宴,九兒以為如何?”
“真是,快至端陽節了,怪道這天氣越發的燥熱起來。”瓏玥好似怕熱一般,脫出裴元修的手臂,取了團扇輕搖,“不知北疆是如何過端陽節的,可也有龍舟賽?”
“這卻沒有,疆城中並無大的湖河,不便行舟。”懷中沒有了佳人的裴元修坐起身來,道:“九兒若是想看,命人開鑿一條水域出來,想來一年便可,明年就可以賽龍舟了。”
聽聞他言,瓏玥顰眉,“若我想要天上的星子,王爺是否要命人建鹿臺修摘星樓?如此這般,我豈不是成了禍國的妖孽?”
“只要為你,哪怕是將這北疆敗了我也甘願!”裴元修忽然有些明白,為何夏桀為了妹喜而“裂錦”,周幽王為博褒姒一笑而“烽火戲諸侯”。若是可以討得九兒歡欣,他便是傾盡這北疆又如何?
“王爺如此之說,便要陷九兒於不義了!”瓏玥略沉吟,忽然道:“若是可以,不若王爺將那開鑿湖河的銀兩用於修水渠、水庫,灌溉田地,種植果樹?北疆地廣人稀,卻有不少發配來此的奴役,若是用得好了……”
不得不說,瓏玥上輩子的農業工程沒有白學,聽她侃侃而談,倒是令裴元修眼前一亮。使浣玉幾人給瓏玥換了會客的裙衫,拉了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