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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也沒聽清啊,我都急死……」李蓮花說話完全不需要別人回應, 說到激動處啪啪的拍玻璃櫃。
鍾意秋打斷她,「那個……蓮花姐,你再幫我拿兩盒點心。」
李蓮花三十多歲,扎著一根油黑烏亮的大辮子,本來嘴就長的大又是個大喇叭,別人都叫她蓮大嘴,她早就習慣了,聽見這麼個挺拔俊俏的年輕男孩叫自己蓮花姐,一下子啥話都說不出來了,嘎嘎的大笑著跑去給他取東西。
鍾意秋用帶來的手提袋把東西裝好轉身就往外走,結果還是慢了一步,又被李蓮花叫住,「哎!小鍾老師!我跟你說啊……」她從櫃檯後面出來跑了兩步攆上鍾意秋,小聲神秘的說:「袁玉蘭這人不行!你別看她長的挺好,但是不賢惠又懶!她呀就是看上你是城裡人了!前天相親相了個鎮上快四十的男人,我看呀……」
「那個……我有事我先走了……蓮花姐再見……」鍾意秋落荒而逃。
李宏飛站在操場邊上勾著頭等他,肖鳴夜像是被人追著似的跑過去,叫了他一聲等轉過身時發現他竟然在抽菸,李宏飛比他還小兩歲,一張迷惑人的娃娃臉讓他看起來像個未成年的小孩,抽菸實在不像是會發生在他身上的事兒。
鍾意秋沒問,跟著他往回走。
沒有提前說,家裡沒準備菜,李鴨毛熱情好客的非要殺一隻鴨子,鍾意秋來這裡這麼久最怕的就是鄉民們待客的方式,客人語言的謙讓是沒誠意的,一定要拉扯的像是打架似的才能讓主人知道你真的感受到熱情了,別瞎折騰了!
鍾意秋看他往鴨圈裡跑就心累,偷偷的推一下李宏飛讓他說句話,李宏飛也要靠吼他爹才管用,「殺鴨子要弄到啥時候?鍾老師都餓了!」
吃飯時他爹要開鍾意秋帶來的酒,臉上一副喜歡又捨不得的神情,鍾意秋說:「叔,這是送給你的,你留著喝,我們喝家裡的酒。
李鴨毛嘿嘿的笑著,「行!我才在鄧老五家打的高粱酒,你們城裡喝不到!」
一般家裡有外客女的不上桌吃飯,就他們三個人,李鴨毛酒癮大人也爽快,嫌酒杯太小直接用碗喝酒,鍾意秋一口菜沒吃呢先陪他喝了兩大碗,高粱酒雖香不傷胃但是這麼猛喝也燒的胸膛滾燙。
他們寒暄著問義叔的病,鍾意秋簡單說了,在農村人看來,風濕、關節炎這種的都算是小病,沒人會花錢去治,反正也不要命,李鴨毛聽了也只是感慨了兩句沒多說。
鍾意秋吃了幾口菜壓住胃裡的翻滾沒那麼難受,他主動給自己倒滿端起碗,「叔,我人生地不熟的到這兒,在鎮上你第一個和我說話,在學校除了義叔我們幾個住在一起的,李老師是第一個和我說話的老師,後來我們還成了搭檔,可能是冥冥中的緣分,」說著他把眼神轉到李宏飛臉上,誠懇的接著說:「我沒有教學經驗,也不熟悉農村的環境,李老師一點點的教我,給了我很多幫助,我不僅敬重你更想和你成為無話不談的朋友。」
說完一口乾了。
李宏飛眼神悵然,他覺得鍾意秋段位太高了,平時一副懵懂的小白兔樣子,其實腦子比誰都清醒聰明,這幾句話一說他就知道是什麼意思了,最近自己確實有情緒,現在鍾意秋這樣坦蕩,再想想自己的心思,不由的羞愧起來。
李鴨毛也被他的鄭重嚇了一跳,農村人樸實不善表達,他長到這個年紀還沒在酒桌上被這麼正兒八經的敬過酒,不由自主的想伴隨著莊重氣氛站起來,幸虧被坐旁邊的兒子拉住了。
李宏飛先喝了碗裡的酒又給每個人倒滿,他本來就臉皮薄動不動就害羞,此刻連脖子都紅的像是要滴血,當著他爹更抹不開面,攆他爹去廚房幫忙做菜才支開。
他不好意思和鍾意秋對視,邊一顆顆的夾花生吃邊說:「我知道你啥意思,其實吧……哎!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