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鍾意秋正用筷子給肖鳴夜撈粉條吃,粉條又滑又長,筷子高高的舉起下面的都還沒出鍋,他顫顫巍巍的往碗裡裝,聽了這話心一抖跐溜——全都掉鍋裡了,只剩兩根筷子在空中。
「是丟了嗎?」他張嘴急問。
肖鳴夜在旁邊捏了一下他大腿,不讓他說話,又怕捏疼了輕輕揉了揉。
「你咋也……」義叔皺眉急道,但是想了想但凡有一點辦法,他也不至於把孩子送人,只能又把話咽回去。
「我沒辦法啊!」張國言想到沒見過幾面的小女兒,涕淚橫流道:「跟著我她要餓死,還不如去個好人家……」
張國言連著生了四個女兒,雖然日子艱難孩子辛苦,但他一個都沒有送人也沒有丟棄,鍾意秋之前還是很佩服的,沒想到終究是堅持不下去了……可是再一想,又有什麼辦法呢?看樣子他還打算再生,五個孩子僅僅靠他一個月幾十塊錢的工資和地裡微薄的收入,怎麼養活?
「讓誰……抱去了?」義叔心裡不忍。
「我媳婦兒孃家的一個遠方親戚,他們已經有兩個孩子了,但是遺傳孩子媽都有點殘疾,不敢再生想抱個健康的。」張國言不哭了,眼神空洞的盯著杯子裡的酒,頓了頓繼續說道:「他們給了兩百塊錢作為感謝,我媳婦想要,我說你收了這錢等於要我的命……我張國言這輩子就成了賣孩子的人!」
鍾意秋是個同理心特別強的人,他鼻頭酸楚覺得自己都要被張國言說哭了,但又不好意思表現出來,端起肖鳴夜的酒杯喝了一口,壓下胸口的情緒。
「國言……」義叔已經哭了,含淚勸到:「你能記住這一點就行!你如果當我是你哥,就聽我一句話,放下吧……四個女兒培養好了,以後也能成材能給你們養老。」
張國言苦笑著擺擺手,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聽進去,什麼話也不說了,一杯接著一杯喝的爛醉如泥。
本想讓他晚上在這裡睡,但義叔說他家裡有兩個女兒,在外面過夜不行,肖鳴夜架著胳膊把他送回去。外面雪紛紛揚揚,鍾意秋擔心他一個人不好弄,非要陪他一起,肖鳴夜瞪了一眼把他關在屋裡不讓出門。
肖鳴夜回來時做了一路的心裡鋪墊,剛確定關係沒幾天,自己竟然瞪了鍾意秋,這二愣子還不知道要怎麼鬧……在門外深呼吸了好幾次才推開門……
只見鍾意秋蹲在地上,臉都憋紅了,激動的握拳揮手喊口號——加油!小黑!加油!小花!——抬腿呀,不抬腿怎麼能翻身!快站起來,把小黑撂倒!
兩條小狗咬在一起,嗚嗚的叫著可見戰鬥十分激烈,小黑狗趴在小花狗身上,咬住它耳朵使勁擺頭……
肖鳴夜:「……你在幹什麼!」
「你回來了——」鍾意秋高興的站起來,指著地上膠著的戰場嚷道:「快看,快看!」
肖鳴夜深吐兩口氣,黑臉問:「它倆怎麼在這兒!」
鍾意秋滴溜溜的轉著眼睛看他,小聲解釋道:「義叔喝醉了,跑到雜物室抱著旺旺抒發感情,拉都拉不開,還不讓我在旁邊……我只好把它倆帶過來了。」
肖鳴夜:「……」
義叔酒量不錯,而且自控力很強,平時很少喝醉,喝醉也只安靜睡覺不會發酒瘋,今天可能是因為張國言的事情心裡難受,一時沒收住情感噴發了!
肖鳴夜一手一個提著兩隻戰士的脖子出去,義叔已經哭累了,躺在狗窩旁的乾草上,手裡還死死的抱緊旺旺脖子,嘴裡嘟嘟囔囔的不知道在說什麼。
鍾意秋跟在他後麵攤開手做了個無奈的姿勢——你看,形勢就是這麼嚴峻!
肖鳴夜放下小狗,架著義叔胳膊用力把他提起來,鍾意秋忙過去幫他扶著另一邊,把醉鬼弄到屋裡的床上。
簡單幫義叔擦了臉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