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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飄起鵝毛大的雪花,鍾意秋戴了帽子又用圍巾在外面了包一圈,騎摩托車去找周律書。路上只有他一個人,穿行在漫天大雪的田野,孤獨執著的投奔夢裡的牽掛,北風捲起雪花飛到他長長的睫毛上,濡濕眼底的倔強。他騎的很快,因為要經過很長一段土路,怕一會兒雪下大了泥路不好走。他到了周醫館時還不到七點,敲了許久的門,周律書才打著哈欠出來。
「這麼早!」周律書見他的樣子嚇了一跳。
鍾意秋嘴被矇住,聲音僵硬的道歉,「對不起,打擾了。我想問問那個王老闆打電話了嗎?」
雖然包裹的嚴實但是一路風吹,又加上雪花和冰霜,整個頭像個白色的冰球,只剩一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被凍的水汪汪的。
「快進來——」周律書拽他。
屋裡升著暖爐,他外面的衣服全是冰雪,融化了衣服就要打濕,周律書在外面幫他拍打完了才進去。
前天鍾意秋就打電話問過周律書了,他也不太清楚狀況,說給王老闆打電話問問。打了兩次也沒打通,鍾意秋等不了,學校一放假立馬就跑來。
「昨天聯絡上王老闆了,我給你打電話,你們那邊的供銷社可能關門了,一直沒人接,我本來想上午給你打的。」
「王老闆知道怎麼回事嗎?走這麼多天了,按說早該到了。」鍾意秋心裡忐忑。
「你先坐,我給你倒杯熱水。」周律書把他按在煤爐旁,「王老闆也著急,聯絡好幾天了,車隊回來還拉著北面的貨呢!他昨天才接到信兒,路上遇到暴雪,封住了走不了!」
鍾意秋其實都感覺不到冷,心裡的擔憂蓋過了一切知覺,他儘量讓自己語氣平穩的說:「那怎麼辦?還要封多久?」
「那誰也不知道,等天氣好!你別擔心,那一路上被封的不只是他們,多了去了!聽傳出來的信兒說人都沒事。」
凍僵的手指握著滾燙的玻璃杯,一點也感覺不到燙,鍾意秋一萬個相信肖鳴夜不會有事兒,那麼厲害的二哥怎麼會有事……但就是控制不了自己,心裡像是綁了一根長長的線,無論做什麼都能扯到心臟,又疼又焦慮。
「怎麼這麼早來了?」方款冬聽見動靜出來了。
「他呀——放心不下唄!」周律書笑著調侃。
「這麼冷,你去煮鍋薑湯讓他喝。」
鍾意秋忙站起來攔下,「不用麻煩了,我回去了。」
周律書把他按回去,「回啥回!現在走不了,雪剛下了薄薄的一層,路都是滑的,等一會給路蓋住了我送你。」
方款冬把他留到吃過午飯,摩托車也不讓他騎,周律書開車給他送回去。半天時間雪已經覆蓋了大地,白茫茫一片猶如他的舉目無邊的心思。
王文俊上午已經回家了,林玉芳怕雪下太大不好回去,中午給義叔做好飯就走了。院子裡安靜的讓人心慌,鍾意秋踢了一腳銀杏樹,雪花撲簌簌的落下來的響動,讓他略微安慰。
「吃飯了嗎?」義叔能短時間的走路了,在門口擔心的問。
「吃過了,你別出來,太冷了。」
「知道冷還不進來!」義叔沒好氣的說。
鍾意秋把煤爐從廚房提過來,兩人圍著烤火,他和義叔說了肖鳴夜的情況,怕他擔心儘量不表現出焦急。
義叔反過來勸慰他,「別擔心,遇到下雪天耽誤是正常的,雪停路通就好了。」
「嗯。」
「小鍾老師在不——」這種天氣居然有人在外面喊他。
鍾意秋開門見一高一矮兩個人從後面菜園轉出來,披著不知道什麼東西做的披風,戴著斗笠,站在雪地裡像兩個穿越時空的古人。他低頭瞧斗笠下的臉,矮點的是袁艷,再仔細看了看旁邊是他爹袁榮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