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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義叔點點頭,又想起來另一件事邊吃邊說:「寶昌上午來找肖鳴夜,我讓他晚上過來吃飯,你把六子也叫來。」
「好。」鍾意秋答應著卻又擔心,自從丟牛後肖鳴夜一直沒回去過家裡也沒來人,袁寶昌這次找來不知道有什麼事兒。
吃了飯李宏飛和鍾意秋一起去器材室把買來的書分類整理出來,只做好了一個櫃子也沒有刷漆,就先這麼用著。
「我昨天又去李雲環家了,不管咋說她媽就是不讓念書了。」李宏飛拿著兩本書抖出裡面的灰和他說。
李雲環是他們一個村的,上週沒來上課,李宏飛去家裡找了幾趟了就是一口咬定不上學了。鍾意秋對她印象很深,畢竟他才來學校沒幾天去家訪就被李雲環媽給打了,胳膊疼了好幾天。
「還有半個月就期末考試了,上完這個學期都不行嗎?」鍾意秋不解。
「我說了你不信!」李宏飛像是說奇聞一樣,「她媽說快過年了,讓她在家做針線活!你別看她只有8歲,針線活是我們村所有女人中最好的!」
因為家長壓根就沒打算讓她上學,所以來學校晚她比班上大部分學生大一點。
「家裡一天三頓飯都是她做,所有人穿的毛衣毛褲都是她織的,鞋墊尤其繡的好!」李宏飛由衷讚嘆,「她學習成績不好,但是織毛衣的花樣一學就會,畫鞋墊的繡樣,不管是小動物還是花都栩栩如生!」
「那她應該跟著義叔學美術。」鍾意秋沒好氣的說。
今天這一天才過了一半全是糟心事兒,他心裡燥燥的靜不下心總覺得還有什麼不好的事兒在等著。
「你別煩了,」李宏飛開導他,「劉老師對你不錯,你替她難受是應該的,但這是她家庭的事情,你管不了。」
鍾意秋覺得這幾天聽的最多的一句話就是「你管不了!」這幾個字像是一個名正言順的盾牌擋住所有的道義人性。或許在其他人看來,他就是在自尋煩惱吧。
鍾意秋沖他笑笑,從口袋裡掏出一個小鐵盒遞給李宏飛,「這個給你,治凍瘡的,昨天在集市上買的。」
李宏飛張口結舌,「你……給我買的?」
「嗯,你手上的凍瘡別用土方法了,昨天遇到一個老醫生在賣,我和給義叔針灸的方醫生一起去的,他說管用。」
李宏飛驚喜的開啟蓋子一股濃鬱的草藥清香,「多少錢?我給你。」
「不用了!我不是你大哥嘛!」鍾意秋斜著眼睛等他。
李宏飛:「……」
晚上放學鍾意秋讓袁兵回村順便到六子家一趟叫他過來,又給了袁兵兩盒藥,他臉上手上都是凍瘡一盒怕是不夠。
袁兵稀罕的把鐵盒子翻來覆去的看,村裡小孩大部分都有凍瘡,沒有人把它當回事還捨得花錢買藥。
「早晚洗臉洗手後擦。」鍾意秋囑咐他。
「嗯,」袁兵答應了,嘴唇重複開合像是有話說卻又說不出口。
鍾意秋知道他想說謝謝但是不好意思,農村的孩子不擅長表達尤其是他從小生長在感情匱乏的孤單環境裡。鍾意秋蹲下來仰視他,語氣輕柔引誘,「你想說什麼?」
為了省事他昨天剃了個光頭,亮亮的小腦袋搖了搖。
「你心裡想什麼要說出來,你不說我不會知道。」
袁兵稍稍抬頭瞟了他一眼又快速低下,過了兩三分鐘才小聲含糊的說:「謝謝你……小鍾老師。」
鍾意秋手癢的摸了摸他光滑的電燈泡,「好,你的謝意我收到了。」
鍾意秋回去時肖鳴夜才剛到家,方款冬又讓他帶了水果回來,蘋果、梨、橙子、冬棗裝了一大箱,還有一捆甘蔗。義叔笑著說方款冬挺好玩兒的,外表冷的像冰一旦熟悉了內心卻熱情似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