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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專門一個人上了趟街,買了個不鏽鋼的大保溫杯,肖鳴夜當兵回來帶了一個軍用野戰水壺雖然容量大質量好但是不保溫,冬天出門有熱水才是最好的。又買了一些感冒藥、退燒藥、止痛藥、創可貼、防凍膏之類的常備藥裝了一大袋子,肖鳴夜有兩雙軍用棉靴防水又防滑所以不用再買,鍾意秋給他買了十雙棉襪子。
買的時候不覺得看什麼都認為需要, 買完回來他開始犯愁了, 雖然大家都知道他和肖鳴夜關係很好, 但是這樣事無巨細的幫著準備別人會不會多想?會不會覺得他不正常?肖鳴夜又會怎麼想呢?
瞅著一堆東西愁了半個小時他又自己把自己開解了——還能怎麼想?除了我鍾意秋基因突變喜歡男人,別人誰能想到男人對男人有非分之想?
鍾意秋擔心肖鳴夜出門後辦事不方便, 趁他還沒走專門留出一下午的時間學騎摩托車,誰知道半個小時不到就學會了, 直接帶著肖鳴夜去溜了一圈, 買了兩條羊腿回來,肖鳴夜明天就要走,晚上請六子、李宏飛和袁老虎過來吃飯。
義叔今天站起來能走到院子了,這麼長時間又重新獨立行走邁過門檻,他高興的像個小孩一樣見誰都要給人家走一遍顯擺。興奮的、送行的、湊熱鬧的、純粹為了喝酒的……六個人硬是喝了快十斤白酒, 最後只剩肖鳴夜還算清醒,把王文俊架回房間又把六子和袁老虎弄進了鍾意秋房間。
碗筷都沒收拾一股腦全堆在廚房,肖鳴夜洗了臉回房間,他還以為鍾意秋喝多早睡了,沒想到這小子不僅沒睡還正兒八經盤腿坐在床上認真的往帆布包裡裝東西。
「咋還不睡?」肖鳴夜坐他對面問。
「收拾好再睡。」
他眼神清澈明亮說話還算清楚,但從動作上看明顯是醉了,他拿起一個袋子先遞到肖鳴夜眼前像唱票似的——這是藥!確定肖鳴夜眼神落在袋子上真的看清楚了才放進包裡,還要把放的位置指給他再確認一遍-——放在這裡!
整個過程每一個動作都像是被放慢拉長,每樣東西都要嚴格按步驟執行,以至於東西全裝完拉上拉鏈後鍾意秋自己都有點懵了……因為時間太長他已經忘了裝了些啥?是不是裝齊了?
肖鳴夜見他蹙眉又要拉開包重新確認忙握住他手,「好了,我都記得了。」
「真的?」鍾意秋不相信。
「真的。」
「襪子放在哪兒?」鍾意秋懷疑的拷問。
肖鳴夜:「……」
鍾意秋抓了他現行開始發飆,「我就說你……」
「睡覺!」肖鳴夜提起包甩到凳子上一把抱住他撂倒在床上。
喝醉的兩個人腦子都暈乎乎的,身下的床像是變成了大船帶著他們在波濤洶湧的海上橫衝直撞。鍾意秋真喝醉了表現的比誰都清醒,掙扎著非要去洗澡,肖鳴夜拿他沒辦法不得不把他攬在懷裡又抬腿壓住,低聲呵斥道:「別鬧了!」
鍾意秋貼在他身上,手彷彿不是自己的了無處安放,他想著肖鳴夜明天就要走了,再見面可能要到明年了……心裡的感情融化成滾燙的巖漿在兩具火熱身體的摩擦燃燒下似要磅礴而出!怪不得都說酒壯慫人膽,鍾意秋剋制最後一絲理智才沒衝動的脫口而出,僅僅只敢把手顫抖的放上肖鳴夜腰側。
「肖鳴夜,你高興嗎?」鍾意秋呢喃著不知道是無意識說出了聲還是真的在問。
他枕在肖鳴夜胳膊上,修長細白的脖頸和黑壯堅硬的肌肉形成鮮明的對比,肖鳴夜不敢動,眼前的一切彷彿是夢裡的幻境,搖搖晃晃虛虛實實雲霧迷濛,他不太確信聽到的話是不是真的。
鍾意秋似乎也不需要他的回答,繼續說道:「六子說你認識我很高興,是嗎?」
「不是。」肖鳴夜終於聽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