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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憂微微睜開眼睛,發現已是天光大亮,躺在床上伸懶腰。
就聽冷血的聲音在身邊響起:「你醒了,感覺怎麼樣?」
忘憂瞬間清醒,坐起身來,大腦從一片空白中慢慢恢復:「我睡了多久?」
冷血的聲音有些嘶啞:「昨天傍晚到現在。」
「你一直在這陪著我?……對不起。」
「不用道歉。告訴我怎麼回事,和世叔打你沒事,和楚相玉打也沒事,為什麼和青梅竹打完就變成這樣?」
忘憂坐在床上有些不安的捏著手指,好一會才開口:「和別人打,說白了都是在欺負人,我內力境界強過他們太多。青梅竹讓我稱量、對我行禮,他想我壓制內力與他好好打一場。你別問我怎麼知道的,我就是知道,他就是這個意思。我答應了,於是還禮。他把他所有學過的東西都用出來,直到招式用盡,就斷了自己的經脈。」
冷血沉默了一會:「那你為什麼又睡了這麼久?」
忘憂笑笑:「其實我跟你說過了,就是字面的意思,我累了。壓制內力打,每過一招都是在拼命,我倒是有些理解你了,又新奇又危險又刺激,想一想身上的血好像都燒起來的感覺。我之前沒跟別人這麼打過,精神松下來後就困得很,只想好好睡一覺。」
冷血點點頭,他是最瞭解這種感覺的人,他的劍法只攻不守,出招便是以命相拼。冷血想了一會道:「我好像是最沒資格讓你不要這樣的人……」
忘憂輕輕地說:「我明白你的意思,這次是因為『青梅竹』和先生的關係,以後我若要這樣練功,就只找信得過的人。」
冷血滿意了,長出了一口氣。
忘憂拉他:「你守了我一夜,也一定胡思亂想了一夜,坐下運功恢復一下吧,我用『輔字訣』幫你。」
冷血應了一聲,脫掉靴子在床上坐好。「輔字訣」的作用下,只一刻鐘,冷血覺得好像足足的睡了一覺一般,周身舒暢。兩人同時睜眼,相視一笑。
忘憂忽然想起來:「對了,捕王呢?」
冷血道:「在縣衙,縣衙裡的人已經全部避走了,捕王就陪著關小趣看著那三個主犯。」
「那咱們也過去吧,我想儘快給他診治一下。」
「忘憂,咱們抓了李福李慧和文張,李鱷淚遲早會帶兵殺進來,到時候恐怕會有一場血戰。」「哦。」
冷血等她下文,但是發現她並沒有下文:「你……沒別的想法了嗎。」
忘憂歪頭看他:「我能想到的:第一,李鱷淚本人,我應該打得過的。第二,李鱷淚是個官,但是你和捕王不都是官嗎,你還有『平亂玦』呢,應該沒事。第三,會帶很多兵,不是還有你們呢嗎,等我抓了李鱷淚再來幫你們就行了啊。別的還有什麼?……對,會死人,我昨天都殺過人了,兩個。你還擔心什麼?」
冷血突然覺得剛才的擔心簡直應該撿起來餵狗,伸手捏了下忘憂的臉頰:「沒有,不擔心,走吧。」
和鏢局裡的人打過招呼,冷血告訴他們已經抓到主要的人犯,讓他們耐心等待便是。
縣衙裡,李玄衣跟冷血說:「文張跑了。關小趣說,他先把李福李慧關到牢房裡,回來再找文張的時候他已經跑了。」
冷血剛想說話,李玄衣就咳了起來,抽心裂肺一般,咳到吐出一大口血水才漸漸止住。
忘憂只覺得自己的喉管都跟著疼:「李前輩,你的肺……」
李玄衣苦笑:「哪裡還有肺,早爛掉了。就這麼具破身體,我本是不想治的,但看見你之後,倒真想多活幾天了。」
房間裡就三個人,忘憂看向冷血,冷血道:「即使文張跑掉去通知李鱷淚,要帶人過來也不會這麼快,你治,我守著。」
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