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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夕暖微怔,似是清許了幾分。方同遠救了她,她便思忖著周全幫襯。然每個人的生活方式均有不同,她所拿捏的並不一定適合他。譬如過去的容連旭於她一般。
舒眉間明眸青睞,勾起唇角笑意如畫,“是我思慮不周。”一語言罷,繼續捻開書頁,兀自埋首不多看他。
方同遠瞥目窗外,亦是笑若清風桃李。所謂的歲月靜好,亦如眼下,浮生之念半日清閒。
顧夕暖以為他沉默少言,便沒想過他會主動答話。聲音好似悠遠處傳來,靜得穿透人心,“我娘子眼睛不好,過去常常讓我念書於她聽,她喜歡書頁上的墨香。”
一語既出,也算找到了緣由。顧夕暖撇下手中之物,手託著下巴,眼底盈盈碎芒,“尊夫人是位嫻靜的女子,你們很般配。”
方同遠瞥她一眼,又抬頭凝視車頂,嘴角一縷綺麗,“她長我七歲,是我見過最美的女子。”
子尋提及過他妻子早年過世,此番聽來確是伉儷情深。她素來不擅長安慰人,只得凝眸窗外,悠悠言道,“你如此念她,她若知道也是開心的。”
他委實笑得有些無奈,再開口只是低沉地嗯了一聲。
顧夕暖對他好感不少,平淡卻專情的男人向來受人待見,何況配上這樣一副好皮囊。
這句話過去常聽小晚提起,用到此處倒是應景。小晚形容的便是洛絕塵,能襯得起這個名字的人不多,絕塵便是其中之一。自然也可以說,是天上偶爾掉下的餡兒餅中,正好砸到她腦袋上的一個。
大凡認定的事,改變起來最是難以接受。譬如賴在床上迷迷糊糊接了通電話,連吭聲的機會都沒有,對方便掛掉。直到對著鏡子刷著牙,顧夕暖才突然意識到,談了四年戀愛的洛絕塵好像在剛才榮升為前男友。
她好似沒心沒肺一般,每天照常上班吃飯看書睡覺。她想讓生活看起來和過去無甚分別,除卻她把洛絕塵搞丟了這個不爭的事實。
……
“公子,我們到成州了。”子尋喚了三遍,她才恍然一笑,“倒是快。”
簾外夜色紛紛,明日再去拜訪顧三叔更合時宜些。瞥眼入寐的方同遠,便朝子尋道,“還是尋一處僻靜的宅子,不去客棧了。”
子尋點頭稱好。雖不知他如何操持,但經年行走在外多少熟念些。馬車上顛簸兩日,中途歇了一夜,始終不如此處踏實。
好好泡了個澡,一身爽利了許多,出來的時候子尋已找了大夫替方同遠換藥。
“大夫怎麼說?”頭髮還是溼的,也不便露臉去看方同遠,只喚了子尋來問問。
“康復得挺快,不出五日便可停藥。只是傷筋動骨需百日,要慢慢調理。”子尋倒是覺得許久未見她女裝,這番姿容,放在人群中也是乍眼的。再抬眼,眉間一絲隱憂,“姐姐明日真不要我同去?”
顧夕暖不禁莞爾,“此處是長風國中繁盛之地,不比封城民風。成州我來過多次,熟絡得很,子尋大可放心。倒是近來一直和藥罐子打交道,我明日回來覓些好吃的。”
子尋知她故意繞開話題,也不便多問。當下夜色已深,囑咐了句早些休息便是離去。
顧夕暖鬆口氣,子尋跟去倒是要多費唇舌給顧三叔解釋,一人前往便省了不少功夫。
顧家經營的是藥材生意,大凡藥材往往和良心掛鉤。顧三叔的為人有目共睹,鋪裡的信譽向來很好,生意自然紅火。加上多行善舉,顧家在成州,算得上有為富商。
這些都是兩年前的光景,聽聞此時顧家已是成州首富,生意越做越大,口碑卻是不減。顧夕暖相信這是所謂的好人好報,顧三叔擔得起這個詞。
翌日,顧夕暖登門造訪。
守門的家丁自是不識,四老爺家的小姐本就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