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掩了房門,氣氛便有些沉悶,思齊侷促不安。顧夕暖稍有嘆息,坐在椅子上抬眸看她:“思齊你是聰明人,我們就不繞彎子了。蘇哲平的事,可是許邵宜的意思?”
語氣平鋪直敘,聽不出是何情緒,羽睫傾覆,青絲油燈更映不出幾許神情。
思齊心中慌亂,一開口卻讓顧夕暖覺得突兀:“姑娘誤會公子了。”為何思齊擔心的是她誤會許邵宜?
眼眸半斂,卻沒有打斷她。
思齊便繼續,言語間略有哽咽:“公子當時只是想呆姑娘走,可姑娘和蘇哲平、柳易昔一處。公子是迫不得已才初次下策,還千叮嚀萬囑咐,不要傷及姑娘和他們二人。姑娘,公子沒有惡意。”
言辭懇切,不似半分有假,顧夕暖卻聽不懂她話中的緣由。許邵宜,究竟安得是什麼心思?
“我和芷嫣帶姑娘走的時候,出了意外,姑娘險些跌落山崖,幸好是蘇哲平出手相救。我和芷嫣是怕你們出事,想搭手相救,結果被蘇哲平誤會以為我們要對姑娘下手。姑娘,我是失手將蘇哲平打下山崖的!不是特意,更不是公子授意,姑娘,思齊所言,句句屬實,不敢有假!”
顧夕暖聲音有些發緊:“後來呢?”
直到後來,她也沒有再見過許邵宜,若是他起了擄走她的心思,又怎麼會善罷甘休?
所幸一次問清楚。
“公子擔心再耗下去,會讓姑娘出意外,便讓我們帶人撤走。後來,公子再沒有提過姑娘的事,也沒有再見過姑娘,直到幾個月後突然去了蒼月,就是去尋姑娘的。結果那時姑娘正好被容千槿和容昀的人擄走,公子便不惜動用他在蒼月的所有底牌去救姑娘。”
是容昀那個時候?顧夕暖微楞,她記得是容真救的他,她現在便是還他的人情。但許邵宜,他的所作所為,她猜不透。宋詩蕊過去便說過,他在南順和蒼月苦心經營良久,肯一朝將底牌傾盡,她心中不甚滋味。
“公子費勁周折尋到姑娘下落,我們花了一日的功夫追上。公子又擔心容昀是蒼月的二皇子,此時又在蒼月國中,才讓人去給容真送了口信。我們拖住容昀的人,直到容真帶人將姑娘救下。公子以為容真帶姑娘回了王府,一同折回後才知道,容真遣人將姑娘送到了西秦。”
這些原來都是她不知曉的,顧夕暖心口有些沉悶,“那後來呢?”
“後來……”思齊似是遲疑,“後來,等公子趕去西秦,姑娘卻和容連旭回了蒼月。還聽聞……聽聞姑娘要和容連旭擇日成親。”
一字一句仿若鈍器在心口劃過,提及的都是她忌諱去想的場景,容連旭的冷笑自嘲:“你竟然踐踏我至此!”
她不寒而慄。
“聽聞姑娘要和容連旭成親,公子許久沒有緩過神來,整個人面色煞白,關在一句話不說。過了翌日,才叫人給顧念送了信去。”
“什麼信?”顧夕暖心口一滯,雙手攥緊衣襟,顏色卻是一沉。
“就是……拖筱雨郡主的侍婢,思泉給姑娘的信。”
顧夕暖閉緊上眼,片刻近乎窒息,思泉給她的信,便是“洛絕塵,十里亭。”
她過去一直以為是楚喬。
可若不是楚喬,還有誰會在這裡自稱洛絕塵?
攥緊的雙手,掩不住突如其來的顫抖。她早該想到的,在丹鳳坊那面畫扇,明明就是她過去那面,做得一模一樣。後來許邵宜要送她,也要去見她,卻被容連旭攔下,畫扇也不知所蹤。
眼角的氤氳絲絲泅開,問得卻極輕:“你們公子,生辰在幾月?”
“五月……初十……”思齊也是一愣,卻見她眼底更紅,“他……現在在哪裡?”盈盈水汽之下,情緒起伏。
“公子去了成州。”
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