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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當他這兩天在這個叫做龍江市的小千世界四處搜尋著某人,頂著現在這副模樣一次次出入那些疑似會有那個人味道出現的地方時,他耳邊聽到的最多的一種話就是——
——問他要多少錢願意和對方走。或者說,是不是願意把他作為和尚的身體出售給任何一個常人用以破戒。
而為此,在經歷了一番從『空白』到『悟法』的過程後,這一位初次下凡就被迫長了回不得了見識的年輕僧人還是果斷地把自己這一張容易引起麻煩的臉遮了起來。
他現在不想打人。更不想打無關緊要只是來詢問他多少錢的凡人。
因為相比起這些人,他更想找的主要還是一個把他弄成現在這副樣子的人。是這個人,把他的因果毀壞了,如果不是他,他現在應該已經解決掉綠度母回到自己原本的寺廟中了。
也是這麼心想著,當他開啟塑膠袋,有把推子,看樣子是附近買的。
等脫下這一件十分低調沒有一絲吸引力外套,這一次露出上/半/身的方定海一步步走近洗手檯,又開了水龍頭。
這一眼,他白的不見一絲瑕疵的身體已經是折射在了眼前。
他的肩膀很瘦卻也並不瘦弱,膚色是久居佛門方外之地該有的一種純淨,除了白,就只有一種淡淡的粉色存在於他的血管面板深處。
而雖然長相容貌各方面都非常地具有『仙男』該有的一切。
可就是這樣一具身軀,卻有著非常具有男性吸引力的人魚線,這和臉還有膚色造成極度反差感的性感和他的真實性格恰恰對應了。
所以,當他人背對門時,一整個背脊,腰胯在光線的折射下顯得很高瘦。接著,他撐著鏡子,抬起手就粗暴握住那把推子,將這頭一夜之間長出的黑髮剃了。
當鋒利的刀口靠在他的潔白耳側時,先是有一條整齊貼著頭皮的發槽被剃光了。隨著臂膀上移,手上的推子將頭髮一點點剃乾淨並只剩毛寸,美貌如曇花的青年的五官,眉眼也重新顯露出來。
這是少年出家後,他第一次剃髮。
所以,這個寸頭被他自己剪得很粗糲。
可正是這種粗糲,令他這一張總會被人誤會的『少女臉』終於開始了一種男性化的色彩,配著這胸膛腹肌更是矛盾又性感。
到一頭女氣的頭髮都剃成寸頭,只見鏡中這個美貌青年眉毛烏黑,眼睛像是墨色沉澱,裡頭積攢著諸多對於這個凡塵俗世的距離感,這讓他和俗世中的男女有很大區別。
換句話說,他不像是一個現代人。
可他本就是個修佛者。長在佛門,背著戒律。現在的他,卻也不像個出家人。眼睛幾乎一半看不見的前提又喪失法力的前提下,一個失去了正統佛家弟子身份的自己,龍泉山主寺是暫時是不能回。想到這兒,方定海只抬手抹了把白皙美麗的眉心,又一下站了起來。
「若有所求,至心念誦。」
剃了頭髮的方定海閉上眼。他運起法力,接連兩遍念誦超度經文,地上這堆曾經能供他驅使,降妖除魔的法寶也一閃一閃地給了他一絲極其微弱的回應。
方定海一語不發,卻也沒把東西塞回包裡。他現在的雙眼,真的什麼妖物也看不見了。從他走上樓到一步步走進來,他一個鬼都沒有發現,放在往常,作為僧人的方定海從不會來這類人氣興盛的地方。
人越雜,鬼和妖越多。他的本能,會令他的眼睛一直看到許多汙穢。但現在,這一切,卻只能從頭開始從昨夜開始說起。
此刻,回憶起這一晚他所經歷的事,方定海都很難解釋清楚,一向修為深厚的自己為什麼會陷入這一場莫名其妙的『大/麻煩』。
當那隻綠度母在三廠樓頂被超度後,他就留下了,他沒去追那個半路逃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