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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害亞當被逐出伊甸園的毒蛇,早已匿於荒野,消失無蹤。
……
……
衛知凌晨的時候才回到家的,面對是一地狼藉,和眼淚乾涸之後雙目空洞,宛若行屍走肉般靠牆癱坐的苗振翼。
「哭有什麼用!」
衛知的聲音寒冷又不屑,絲毫不帶柔軟與關懷。
她並非一個溫情角色,這個時候只想將人吊打。
但她又知道,這裡頭定有異常,她的繼弟雖然中二,雖然有躁鬱症,但也不至於殺死自己的父母,這背後沒有妖魔肆亂或惡人蠱惑,她是不信的。
「為什麼要殺父母?理由是什麼?」衛知連問。
苗振翼不作答,彷彿癱坐在那裡的只是雕塑,而非活人。
得不到答案的衛知暴揍了他一頓。
比起暴力,連躁鬱症患者都望其項背。
衛知從來就不喜歡這個弟弟,他折磨了父母親很多年,卻不知感恩,總是予求予取,仗著有病任性妄為。他暴躁易怒,到處惹是生非,無節制地揍人,後期瘋的非常明顯,是街坊鄰居人人皆知的「瘋狗」。
衛知印象深刻的是高中班主任的一句話:「你弟弟是瘋子,你肯定也是瘋子。」那句話給三觀未徹底成形的衛知以深刻的陰影,以至於恥於提起這個精神病弟弟。在部隊、大學、公司裡,當人們問她「你是不是獨生子女」時,她會猶豫著說慌,回答:「是的,我是獨生子女。」/「不是的,我有個妹妹。」
高中時她因為被校園暴力而略微還手,導致一批人被。幹。趴下。那群沒用的王八羔子向班主任告狀,倒打一耙,而班主任明知道衛知是受害者,卻還是堅信她那「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的理念去懲罰衛知,還說出了那句她銘記了好多年的歹毒斷言。正是在那種扭曲理念的保護下,校園暴力眾橫行霸道。
不過那都過去了,長大後的衛知也深深明白了父母對子女無條件的愛,知道,只要姜心還活著,就會愛兒子苗振翼,而她作為女兒能保護和照顧媽媽最好的方式,就是連帶著弟弟一塊兒照顧好。衛知努力賺錢,何嘗不是想要為弟弟的醫藥費多出一份力?
而眼下,這個弟弟竟然差點殺死媽媽。
媽媽,是衛知的逆鱗。
不可原諒!
即便被揍得鼻青臉腫,苗振翼還是不說話,似乎他那年輕的身體真的只是軀殼。
衛知無奈之下只好連夜將苗振翼帶回族地。
離開前,衛知看那繼父的屍體模樣實在太悲催,便將人個抬離開桌面,擦乾淨臉,好好地擺放在沙發上。這種死狀,有些黑色幽默了,但著實又讓衛知笑不出來。都說好人一生平,怎麼這世界總是禍害遺千年呢?
事後,衛知沒有選擇報警,而是將事件匯報給了有關部門,希望他們能幫忙調查。弒者為死者的親子,苗振翼罪無可贖,可最該死的還是那個假扮他姐姐、衛知妹妹的人。
那個「苗折耳」消失了,宛若狡猾的遊蛇一樣,也佐證了她的罪名。
有關部門很快發來訊息,原來類似的事件在近十年來還不少,不少家庭相殘的案子都有蹊蹺,那些人彷彿受到了惡魔蠱惑般,對自己的至親痛下殺手。
這本應該是千頭萬緒的事兒,但衛知憑藉著前世的記憶,想到了一個角色——莉莉絲,魔王的情人/前妻/逃妻。
那是個徹頭徹尾的愉快犯。所做的一切不為正不為邪不為護短,只為了心中愉悅。
原著裡,鍾離墨殺死了莉雅之後,書中描寫[魔女一點兒也不傷心,反而哈哈大笑起來,呢喃道:「又有得玩了……」聲若羽毛般輕盈而溫柔。]
這說明,莉莉絲對付紀聖淨完全不是因為女兒,而是為了玩耍娛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