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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認識宗丞以來，盛宣昊從來沒見他說過這麼多話。

這一席話從頭點到尾，總算是把盛宣昊知道的不知道的都描述了一遍，甚至毫無遮攔地講了一些自己的醜事。雖說這也可能是麻痺別人的一種手段，但盛宣昊覺得，這次宗丞是認真地。

而宗丞的態度也仍舊非常明確，幫忙他自然會幫，但是於他而言，永遠還是事業為重。喬楚楚可以成為他的摯友，也可以成為他旗鼓相當的對手，甚至是成為兩個形同陌路的人，他們有太多種相處方式，除過成為和對方相濡以沫的物件。

如果當年的事情重新來過，他毫無疑問還是會選擇讓喬楚楚替自己打那個官司。

雖然這一次，他也許可以保護好喬楚楚，但一切並沒有重來一次的機會。

但喬楚楚又無疑是非常幸運的，因為她遇到了盛宣昊，自此，她認為失敗的人生軌跡終於出現了轉折點。

盛宣昊風塵僕僕地趕回醫院時，喬楚楚已經醒了。柳安正坐在床邊和她有說有笑，手裡還在幫她削蘋果。喬楚楚惜時如金，饒是剛剛醒來，還要把電腦放在膝蓋上，將鍵盤敲出一種帶有節奏的韻律。

直到盛宣昊回來，她也顧不上抬眼。看她這副專注的神情，盛宣昊一直懸著的心也頓時安定下來。盛宣昊明白，身上的傷可能還需要靜養，但喬楚楚的心病，大抵要痊癒了。

&ldo;這麼急著做工作？&rdo;盛宣昊脫下外套，&ldo;你還是休息休息吧，哪個當事人要跑來火燒你眉毛了不成？急也不急這一兩天，催你一個病號可不太道德。&rdo;

&ldo;哪個當事人？還不是眼在天邊近在眼前的這位盛先生？&rdo;喬楚楚目不轉睛，視線彷彿黏著在了螢幕上，&ldo;說起這個，我昨晚可做了個長夢。&rdo;

喬楚楚夢到了一個叫鄧析的人，戰國著名人士，傳說中的律師鼻祖。他邀請喬楚楚去見一些知名人物，更可以同他們各抒己見。按照老人們的說法，這種夢不太吉利。

喬楚楚腦子裡倒也沒顧忌夢裡的鄧析說的那些知名人物是不是早已過世，她從來不管這一套。但她第一反應仍然是沖鄧析搖搖頭說，&ldo;不行，上訴期只有十五天，現在過了一大半，我還什麼都沒有準備，怕是來不及了，下次吧。&rdo;

一句話就破了功。

不過夢裡的鄧析並沒有就此別過，他拿給喬楚楚一篇文章，要喬楚楚通讀一遍。

喬楚楚就此驚醒，正是早上六點，太陽剛剛升起。

周圍是陌生的醫院，正在沙發上小憩的柳安，還有腦子裡那篇歷歷在目的上訴狀。

&ldo;上訴期快要過了，抓緊出一篇，之後還能有空潤色潤色。&rdo;喬楚楚忙得不亦樂乎，滔滔不絕地說了這好久，才忽然想起問盛宣昊：&ldo;你吃了嗎？我這有一堆，你墊點？&rdo;

柳安&ldo;噗嗤&rdo;一聲笑出來，把削好的蘋果遞給喬楚楚，&ldo;你們倆究竟誰是病號啊？楚楚關心起了耗子，我怎麼倒覺得都反過來了。&rdo;

&ldo;我這操勞命總算碰上剋星了唄。&rdo;盛宣昊無奈地撇撇嘴，轉而對柳安道謝，&ldo;柳安，這一晚上辛苦你了，我送你回去休息吧？&rdo;

柳安連忙擺手，&ldo;不用，我開了車，自己去找沈徊就好。楚楚這裡不能沒人陪，你們兩個多待一陣吧。&rdo;

告別了柳安，盛宣昊立即一臉關切地走到床邊：&ldo;你好些了嗎？還燒不燒？&rdo;

&ldo;自從你昨天下山跟我說過那事，我連做夢都是二審了，不好也不成啊。&rdo;喬楚楚苦笑一聲。

盛宣昊隨即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