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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堅定謝絕後,對方仍盡職盡責地堅持親自把他護送到了衛生間。他坐在馬桶蓋子上給周覲川發訊息說準備收工吧領導,今晚大機率還是沒戲。再出來時外面就變了天。
派出所來那幾個他全都認識,扛著攝像機那倆記者他也一起喝過酒。在被他們看到認出來之前,他腦袋裡飛速還原著早上時看過的那份建築空間圖,轉身沿著走廊往盡頭的門走了過去。
本來他只想抽幾支煙再尋空出去,卻不想在天台上竟然有意外發現。
「剛才我碰到奚顧了。」
回市局時兩人一輛車。周覲川聽言下意識脫口而出:「她怎麼在那裡?」
付朗聳了下肩:「朋友聚會吧。看她心情像是不大好,人倒是很清醒,沒喝什麼酒。」
「天台碰見的,我讓她報個警,她直接甩臉走了。」付朗低笑了聲,搖搖頭,中肯評價,「我看她不像抑鬱,脾氣又差又冷,說是暴躁狂躁都更貼切。」
周覲川未予置評。
「不過她膽子還可以,我還以為她會當場叫出來。」付朗疊著手臂躺在副駕上閉目養神,姿態悠閒。
周覲川專心開著車,再沒回應,這讓付朗以為他是對女明星不感興趣,並沒有往腦子裡聽。直到回到隊裡視偵給出結論時,他突然問起來:「為什麼可能進入過這個通道的人裡面,沒有奚顧?」
郝利攤手:「整個二層的監控尚且是不夠完備,但三層的監控,等於沒有。」
「也就是說,像她一樣從三樓進去的人,無處可查?」
「基本上是這樣。」
周覲川把手裡的報告扔回桌上,靠回椅背閉目按著額頭,眉目間的倦色明顯。
忙了半宿,刑偵隊眾人暫時收工回家。
外面天色剛矇矇亮,街上陸續有環衛工人蹬著三輪車出來。一夜沒睡,周覲川頭疼得厲害卻又清醒異常。
他拿鑰匙開啟房門,低頭,地上橫七豎八躺著兩雙拖鞋。
她也沒回來。
周覲川神色不明地從那雙粉色拖鞋上抬起視線,正要進屋時,身後的門鎖突然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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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下至上三層,明著看是消費更貴,隱私性就更強,但若引申開來,還另有一層心照不宣。
人上得越高,就越可以脫離旁的牽制。這在一家店裡叫等級,在社會上叫階層。
周覲川始終隱約覺得,他真正想知道的事情,都發生在第三層。
此刻剛光顧過那一層的人回來了。她站在門口,神情是他從未見過的晦暗陰沉。
這半夜也不知她是在哪裡怎麼過的。十二月的寒風凜冽,她只穿了件單衣,黑色長髮披在身後,鼻尖和眼皮泛紅,經過他時手背擦過他的,溫度透心冰涼,身上的煙味裹挾在寒意裡,仍舊十分嗆人。
「你去哪兒了?」他沒忍住叫住她。
從進來後她一直陰著臉沉默,跟今早他走時的模樣判若兩人。
「睡不著,外面待了會兒。」她回答得敷衍。
周覲川不禁皺起眉:「一會兒?」
對方看他一眼,到底一夜沒休息,眼睛裡的冰冷也難掩疲態:「幾個小時。」
周覲川站在客廳裡看著她的背影,半晌猶疑後,還是沉聲問了句:「發生什麼事了?」
她這副狀態,真的很反常。
時櫟當然也知道。不過她通常習慣掩飾,不習慣接受別人的關心,不管是出於什麼目的,帶了幾分真心。
「無事發生。」她簡短回答,拖著步子往臥室走。
片刻安靜,身後的人追問:「你去了?」
她停下來,回過身,臉上沒有表情。
「是。」
「去幹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