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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下午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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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舍,三樓。
時櫟比約定時間還特意早到了十分鐘,但包廂裡的人顯然已經等了有一陣兒了。
時櫟解開外套坐下來,一邊打量對方一邊隨口客套:「等半天了吧?」
在來之前時櫟一直以為這位孜孜不倦騷擾她的陶記者會是位穿著職業裝踩著恨天高的幹練女性,沒想到本人竟然是位長裙長發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美女。
陶染抬起手腕看了看,聲音跟表情一樣毫無波動:「十三分半。」
「……」時櫟天生散漫慣了,對於這種活得嚴謹像個機器似的人一向缺乏好感,輕輕挑了下一側的眉,笑吟吟道,「真是辛苦了。」
桌子對面的人不為所動,筆直端莊,直切正題:「秦小姐的事情我們一直在關注,目前我們瞭解了一些情況,但是缺乏關鍵的資訊。」
她望著她,神色冷靜並誠懇:「我們希望能得到你的幫助。」
時櫟靠在椅背上,笑了笑:「你為什麼這麼篤定我一定知道你們需要的資訊?」
陶染平靜看了她片刻,淡聲道:「今天既然你約我到這裡,應該不是為了特意告訴我你並不知情吧?」
時櫟低頭給自己倒了杯茶,回得模糊:「有些事情我並非身處其中,只是略有耳聞而已。」
「秦小姐並不是自殺,這個你實際上也很清楚吧?」
時櫟看她一眼:「警方說是自殺,其他情況我沒有多想過。」
「當天秦小姐在你的陪同下原本約好了跟我們見面,但在來的路上出了事。那之後我一直嘗試聯絡你,但有幾次都被你的助理回絕掉了,以及,你本人似乎也並不想跟我再見面。」
時櫟垂眸輕撫著茶杯,臉上平靜無波,內心風起雲湧。
——這要是被周隊長知道了那還得了?現在只是推測懷疑他都隔三差五堵住她拷問,要是讓他知道跟秦枳一起去見記者的人就是奚顧,他還不得把她綁起來上刑?
時櫟放開桌上的杯子,撩著頭髮淡淡道:「那段時間我出了車禍,自己的狀態也比較混亂。」
「有秦小姐的事情在前,你的顧慮我能夠理解。」陶染盯著她的眼睛,聲線沉著堅定,「但也正是因為如此,你才更應該站出來不是嗎?」
「已經發生的罪惡不會消失,但假如我們有力量阻止未來還沒來得及發生的壞事,為什麼不盡力一試呢?」
時櫟抱著手臂看她,沒回話。
她內心深處對於這種日劇式的臺詞毫無波動,甚至還有一點尷尬。在正氣凜然的陶記者面前,時櫟實在是沒好意思開誠布公她的真心話。
那些未來可能發生的壞事跟她有什麼關係?她從始至終想的都只有自己好好活著罷了。
半晌沉默後,時櫟反手揉了揉脖子,仍舊一副慵懶又淡定的口氣:「你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關注這件事的?」
「三年前,衍藝女學生自殺案。」
時櫟微微抬眉,略有訝異地點了下頭。
那件事她也知道。當時國內社會輿論鬧得不小,國外留學圈子也都在討論,結尾多是心照不宣地曖昧一笑。畢竟金錢稀有,美貌卻價廉,弱勢的一方活著得不到尊重,死了也別想奢望同情。
桌子對面的人繼續道:「這件事涉及很複雜,並不只是簡單的娛樂圈潛規則而已。」
時櫟垂眼撥弄著桌上的插花,漫不經心地問:「有多複雜?」
「衍城政商界的名流,可能都參與其中。秦小姐所代表的,只是這場權色交易中最底端的一環而已。這層交易背後隱蓋的,可能是更大的犯罪。」
時櫟抬起頭,面無波瀾,彷彿對於她這番話絲毫沒有意外:「既然你們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