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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點過餐之後,老闆娘上來一小碟瓜子。
時櫟抓了幾顆,心不在焉地關心:「案子有進展嗎?」
對面的人臉上沒有表情:「沒有。」
「你有沒有想過,如果這個案子一直沒有眉目,怎麼辦?」
周覲川看她一眼。
時櫟笑道:「我不會一直賴在你家耽誤你結婚生子的,別怕。」
他臉沉著,道:「不知道。」
「你還真乾脆。」時櫟拿腳把桌子底下的垃圾桶推出來,「這時候你不是應該正氣凜然地說一句,「再完美的犯罪都一定會留下痕跡」?」
周覲川沉默片刻,意味不明地低聲說了句:「再想破的案子也可能會遺憾收場。」
時櫟抬眼看了看他,安靜片刻,問:「你做刑警以來,最遺憾的事情是什麼?」
「忘了。」對方顯然不願意回憶這個話題,卻又尋住了機會來反問她,「上次在栩州,我說秦枳是因為想曝光才被害死的,你當時聽了為什麼那麼驚訝?」
時櫟聳下肩,語氣輕飄飄的:「我以前一直以為他們只是要錢,沒想到現在還敢要命了。」
「他們是誰?」
「很多人啊。」
「封氏地產在這裡面是什麼角色?」
「嗯……」時櫟單手託著下巴想了想,「既得利益者?」
周覲川面無表情:「什麼利益?」
「金錢、權力、庇佑、互利——資本運作不就那麼回事兒嘛。」時櫟手指敲著桌子,悠悠道,「他們最近幾年太順了,就沒有人懷疑過?」
周覲川無聲看了她片刻,問:「他們真正在做的是什麼?」
「除了我能想像到的那些,假帳、洗錢,」時櫟笑了下,「更多的就不是我能知道的了。」
周覲川又問:「這件事星娛有沒有參與?」
眼前人敲著桌子的那隻手極細微地停了一瞬,然後,她平靜說:「不知道。」
周覲川抬眼,眼底的壓迫裡帶了一絲罕見的玩味:「不知道還是不記得?」
時櫟在他的審視下收起手臂,撩了下頭髮,臉色慵懶淡然:「不記得了。」
「你還記得什麼?」
「差不多就這些。」
周覲川盯著她的臉研判半晌,終於含義不明地下了結論:「你的記憶缺失得很神奇。」
「細節全都沒記住,但整體又好像很清楚。」
恰逢老闆娘端來麵條,碗裡升騰起來的氤氳霧氣模糊了兩人各自臉上的表情。
她的臉色隨著第一叢熱氣的減淡而加深,就在看似將要完全沉下去的那個臨界點,又忽然笑了出來。
她伸出細長手指從桌上的筷籠裡點了點,挑出來兩支,竟然意外不一樣長。
時櫟揚了下手上的筷子,抬起頭,意味深長看了對面的男人一眼。
「小機率事件都讓我一個人攤上了,確實很神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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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從麵館出來,沿著街道往回走。
晚間的小吃街很熱鬧,一位白領打扮的年輕媽媽領著三四歲模樣的女兒走在他們旁邊。小女孩兒穿一件黃色的小棉襖,圓滾滾的哪吒頭,小手緊攥著一個小鴨子形狀的氫氣球,仰著頭一臉憨笑,可愛極了。
周覲川收起目光,不自覺也放慢了腳步。
那年輕女子一直在打電話,肩膀耷拉著,臉色疲倦:「……是……抱歉……這次是我的疏忽讓公司丟失了客戶……對不起……全是我的責任……」
走過路邊一個不高的臺階時,小女孩兒腳下一個趔趄,小黃鴨瞬間飛上了天。
「啊……鴨鴨……氣球……媽媽……飛走了……」
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