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選擇一條路就要適應這條路上所有的坑窪顛簸,沒有例外。
「是。」井瑤鄭重應下,對於第一個學生,是責任更是承諾。
哪有什麼獨門絕技學習方法,不過是多一份契機罷了。
秦碩將車停到小區門口,井瑤解安全帶的功夫見縫插針說一句,「有什麼心事你可以告訴我。」
整整一週,他沒見她笑幾次。
井瑤愣一下,還是點點頭算回應。有人需要聽眾,有人習慣獨自承擔。
明知她是後者,可秦碩忍不住囉嗦,「我們是革命情誼,戰爭年代你得替我擋子彈的。」
「我替你?」井瑤睜大眼睛。
「都一樣,你擋完我不得救死扶傷啊。」秦碩見她暗藏笑意稍稍放心,重新起步,「到家發個訊息。」
第34章 關於恨 1
從日本回來三天後,宣諾才見到莊澤。
他約她到操場,晚風習習,兩人肩並肩沿最外跑道散步。
宣諾問,「你爺爺情況怎麼樣?」
假期最後一天莊澤告訴她爺爺生病住院,自己在臨市老家,可能遲幾天返校。
「手術挺成功的,萬幸有驚無險。」莊澤對她笑笑,「人一醒就催我回來讀書,老爺子這思路啊一看就闖關成功。」
「真太好了。」宣諾感嘆。
球門旁有四五人盤腿圍坐聊天,跑道上不時經過夜跑學生,通亮的燈光打在一張張年輕面孔上。
「其實我和他不算特別親。」莊澤垂著頭淡淡開口,「爺爺奶奶一直在老家,我從出生就跟父母在這邊,每年也就春節見一面。聽說要做手術我還覺得沒什麼,可人推進去那門一關,我……我心裡咯噔一下,萬一老爺子有個三長兩短真的就……就太多遺憾了,很多想和他說的話,很多可以為他做的事……可能只是我以為跟他不親吧。」
宣諾沒有發聲。沉默讓莊澤意識到或許戳到她痛處,趕忙道歉,「對不起啊小諾。」
「嗨,沒事兒。」宣諾擺手,「我爸也是突然走的,我能理解。」她頓了頓又道,「當時難受到極點,不理解不接受更不甘心,可人走了又回不來,這麼多年早習慣了。」
莊澤偏過頭,很想抬手拍拍她後背又覺不妥,只得及時轉換話題,「日本怎麼樣?」
「好吃好玩。」宣諾笑。
「你小妹……」
「見到了。現在小孩可真不得了,什麼都懂,教育起人頭頭是道。」宣諾朝他吐吐舌頭,「人精一個。」
莊澤笑,「和你一樣?」
「青出於藍啊。不過也神奇,」宣諾指指自己膝蓋,「我小時候爬山摔過一跤,這裡留了疤。晴子去年學騎腳踏車跌倒,竟然一模一樣的位置。回來我翻自己六七歲時的照片,猛地一瞧發現晴子跟我真挺像的。」
「我想看看你小時候的樣子。」莊澤停下腳步,眼神如一汪湖水在月光下發出溫柔的亮光,「如果你願意。」
如果你願意。
這算第二次表白了吧。
男生站在她面前,沒有笑。胡茬泛起一層,鴨舌帽蓋得住頭髮卻遮不住面容憔悴,他剛剛經歷一場冒險而後風塵僕僕趕來聽她的答案,宣諾驀得有些難受。
從小到大她被保護的太好,衣食無憂有求必應,傷害盡被家人們擋在門外。因為感恩,她將很多疑問埋在心裡,平安長大是回報心意的唯一方式。
宣諾單純,可也有很多想要訴說的話。而現在,她好像有了一個可以感同身受的聽眾。
操場上的人逐漸離開,宿舍快要關了。
「可以。」她鄭重對他點點頭,「我願意。」
擁抱在這時襲來,莊澤抱住她,耳邊有粗重的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