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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好。」宣諾看向宣承,如果不是手背上連著那根細細的輸液管,她會以為大哥睡著了。
很安心,好似許久沒有停下來這樣休息。
「姐,」宣諾喚人,「剛才醫生過來說哥受過好多傷,還問他是做什麼的,我都不知道怎麼回答……」
井瑤在小妹身邊坐下,揉揉頭安慰道,「執行任務嘛,在所難免。」
「我懂。他在軍隊他有任務他必須去做,我就是……」宣諾眼圈又紅了,「我就是發現自己一點不瞭解他。哥出國這幾年是不是特別特別難?」
無休無止的訓練,一聲令下說走便走。可能是兒戲生命的恐怖分子,也可能是殘忍決絕的武裝組織,這一刻他還在刷碗哼歌,笑、溫度、聲音,所有都是真實的;而從下一秒起一切未知,空氣裡殘留的真實像虛構出來用以自我麻痺的假象,需要透支掉平生的生日願望去換四個字——讓他回來。
算難麼?
宣承沒有說過,可守在原地的井瑤太知道了。
她看著病床上的人牽牽嘴角,「再難也都過去了。」
他還在這裡,在她看得見摸得著的地方。
「姐,你怎麼……」井瑤的笑讓宣諾產生某種難以言說的異樣情緒。大哥受傷躺在這裡,無論怎麼看都不是可以笑得出來的狀況。她知井瑤鎮定,可今日遭遇這場飛來橫禍,大姐的種種表現未免鎮定地過分。那甚至讓宣諾覺得冷,心冷。好似他們三人無形中被劃開一條界限——井瑤不是宣家人,她沒有理由為宣承擔驚受怕。
宣諾不願那樣想,所以她沒有說下去,也自認很好的藏住了情緒。
「困就睡會兒吧。」井瑤將外套披到她肩上。
「不用。」宣諾搖搖頭,沒有再去看她。
第44章 飛來橫禍 2
井瑤撐不住夜裡睡著,可就像被什麼揪著,突然就醒了。這樣兩三次後,象徵新一天的晨光透過窗簾縫隙投進病房,窄窄一條暗影,柔弱卻頑強的做出提醒。
她看著宣承發了一會呆,之後甩甩頭去衛生間洗臉。
再出來時宣諾也醒了。兩人交換幾句今日安排,宣諾上午滿課,約好課後再過來先行離開。
井瑤正要去打熱水時季子辰火急火燎趕來。他只帶一個雙肩包,米色風衣拿在手裡,襯衫胸口處不知撒上什麼液體,風乾後留一塊邋遢醜陋的印記。進門後直奔宣承而去,掀開衣服仔細看過刀口,這才問道,「怎麼樣?」
井瑤緩緩搖頭,「還沒醒。」
「媽的。」季子辰先是一聲罵,而後將東西放到隔壁空床位上,抱胸靠床沿坐下。
井瑤放下水壺,問道,「你說監控都拍到了?」
「嗯,證據倒都有……」季子辰停頓一下,望向她,「昨晚有人聯絡我,說對方想私了。」
「誰?」
「算以前同事吧,認識,不熟。」他皺眉,挺為難的樣子,「是誰不重要。那男的生意做得不小,找了幾層關係找到我這兒,託人來說情。」
能在一晚上精準定位到當事人周邊,想也知人脈有多廣。
井瑤沉著臉問他,「你怎麼想?」
這件事在她看來是一定要走法律程式的,證據證人都有,事實無可狡辯,退一萬步哪有捅了人還安然無恙的道理?但眼下看季子辰態度,作為宣承兄弟的他竟然在猶豫。
「你甭瞅我,他怎麼能折騰能託多少人我一點無所謂。」季子辰先是嘆氣,繼而慢悠悠吐出一句,「那女的懷孕了。」
多可笑,一下被推上道德制高點。
要打要罵是家事,一個不在乎一個願意忍。可現在堅持走法律程式就是把一個孕婦送上法庭送去坐牢,明明是受害者的他們就會成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