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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便知她發給誰。
「有道理。」宣諾收起手機,呲牙傻笑,「不回我怕他今晚睡不著覺。」
喜歡的人也剛好喜歡著你,世間沒有比這更美好的巧合。
走上一段,宣諾又道,「莊澤就是嘴欠,老叫你冰妹什麼的,然後有時候看上去有點端著。我跟你說姐,他其實挺好玩的,心裡那小劇場不叫停能自己演個三天三夜。」
井瑤當然知道。那天獨自找來家裡,男生的一切表現都透露著真心實意,她感受得到。
「不然等回去,咱們一起吃個飯。」宣諾瞄著她的表情,「叫上我哥。」
井瑤這才知小妹意思,直接問道,「你怕我們不喜歡他?」
「反正就……熟悉一下唄。」宣諾低頭看路。
「你啊。」井瑤攬過小妹肩膀,「媽哪回嫁人要我們喜歡了?你的感受最重要。」
「是,她才不管。」宣諾揚臉一笑,「但媽是朵奇葩啊,你我都不像她。」
不像。她們都太小心,太周全,太在乎別人的感受。又或者說,有一些人在心裡是凌駕於自我之上的。瀟灑人生當然有機會成本,就像任何一種選擇都意味著得到與失去,她們都不敢去做關於「失去」的冒險罷了。
學校大門出現在視線裡。兩人在對麵人行道站定,宣諾問,「晴子像我們,還是像媽?」
問法略微奇怪,但井瑤懂小妹意思。她想了想,「現在看,像我們。」
宣諾點點頭,「來之前我特別緊張,到了之後反倒好了。」
正說著,學校大門開放,統一背黃色書包穿深藍校服的小學生們排隊陸續走出。宣諾直呼可愛拿出手機拍照,井瑤瞧著身高猜測是晴子同年級,開始在人群中一絲不苟尋覓。這時,隊伍中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揮手大喊「姐姐」,在其他孩子新奇的打量中快跑穿越人行橫道。井瑤一邊喊「慢點」一邊迎上去,在路中央張開雙臂迎接她的熊抱。
「小心車。」井瑤抱著開懷大笑的晴子左顧右看,見無車輛透過才快步走回原位。
晴子是早產兒,在保溫箱住上三個月才出醫院。生她時井鷗四十一歲,高齡產婦,無法供養母乳。晴子是吃奶粉長大的,個頭小,身體弱。井瑤每每抱她都倍覺心疼,比同齡孩子小上一圈,七歲的晴子甚至不敵兩箱飲料的重量。
宣諾等在這裡,朝小不點揮揮手。井瑤把人放下告訴晴子,「小諾姐姐。」
實話說她有一點擔心,畢竟晴子見自己第一面顯示出十足抗拒。未想小不點笑得更歡,直接拉過宣諾的手,一聲「小諾姐姐」叫得清甜洪亮。
「哎。」宣諾拉長音答一聲,那樣子一下逗笑井瑤。二十出頭的小妹像極過年來家拜訪的遠方親戚,目光慈愛祥和,滿是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欣慰。
血緣和時間的雙效作用讓現狀變得神奇,明明從未見過的兩人卻親切的彷彿相識已久。
晴子一手拉一個,昂首挺胸經過小學生隊伍,蹦蹦跳跳引領回家的路。她的中文水平和田中無差,又急於表達心情,做翻譯員的井瑤一路說得口乾舌燥。可她太高興了,因為她們是井鷗的三個孩子,歷經種種終於合體的親姐妹。
大姐井瑤,二姐宣諾,小妹田中晴子。
身上有著同樣基因的姐妹。
晚間店裡生意火爆,宣諾和晴子被趕去樓上居住間,井瑤則換上服務生制服幫忙接待客人。這是她每每來東京必做之事。田中獨自撫養晴子,全靠這間小店,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餘,賺得是實打實辛苦錢。井瑤能做的無非是盡力分擔,哪怕只一個週末,有一次算一次。
十點已過,店裡還剩最後一桌。井瑤靠在廚房口與田中說話,「媽媽要結婚的事,你知道?」
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