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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崧在京城生活的時候,便有不少人覺得他是怪胎——
畢竟他不是整日樂呵呵的,好像沒遇到什麼煩惱,還對大家追捧的種種奢華之物毫無興趣,反倒對街頭小攤上的新奇玩意兒青睞有加。
對物質沒什麼太高的要求,更看重感情的季崧在突然遭遇抄家威脅的時候,不是不覺得害怕,但他在得知父親平安歸來後,這樣的害怕便消失無蹤了。
人還在,便什麼都好。
賈敏見他眼底是真的沒有一絲陰霾,不知為何,心裡竟隱隱生了幾分羨慕:「你母親將你教得很好。」
季崧咧嘴:「我母親最好了。」頓了頓,補充一句,「林伯母也很好。」
賈敏失笑:「原來我只當平南伯夫人同尋常女子沒什麼兩樣,都是最常見不過的溫婉婦人,賢惠大方,持家有道,如今想來,倒是我狹隘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與令堂好好見上一面。」
以小窺大,從季崧母親對兒子的教育中,便能看出,這是一位自身性格相當不錯,對孩子的教導也很擅長的母親。
便是一向對男男女女的性子都萬分挑剔的盛蔓,聽了這話,也不禁讚嘆:「你母親是個有大智慧的人。」
但正因為平南伯夫人是個有大智慧的女人,才更顯得,季崧在徐州被拐賣之事太過蹊蹺,讓人心生疑慮。
賈敏擔心其中有什麼隱秘,不知是否該問。
但林柳瞧著,總覺得即使其中有什麼隱秘,季崧可能也並不在意,於是問道:「既然你是與家人一道回了徐州,怎麼還會被拐呢?可是出了什麼意外?」
季崧愣了下,露出一個尷尬的笑臉:「是我自己的緣故。」
「嗯?」
「因為父親被奪爵被罷官的原因,是貪汙了一萬兩銀子。」季崧皺眉,一臉的不高興,「可是我打小兒就跟在母親身邊看她算帳,知道僅僅只是府上公庫中存放的銀子,便有四五十萬,父親的私房雖不知曉,十來萬總是有的。母親當年出嫁,從外祖家帶出來的嫁妝更是一筆不菲的數目……」
「若是父親與其他人一般有不良嗜好,喜歡逛花樓贖買妓子,或是對古董名畫痴迷,或者喜好賭博,或者……」
「但是,都沒有。」
「我是怎麼想,都不知道父親貪汙一萬兩白銀的原因。」
賈敏等人也曾聽聞過平南伯此人的名聲,知道這是京城有名的妻管嚴——
據說這位平南伯不但府上只有兩個不得寵的妾室,就連吃穿住行出門應酬等所需的銀兩,也只能找平南伯夫人支取,只有她同意了,平南伯才能在自家的帳房手上領到銀子。
平日用錢據說也摳摳搜搜的,讓人很是瞧不上眼。
怎麼聽著,與季崧口中的平南伯對不上號啊?
季崧對父親在外界的名聲,知道得清清楚楚,見賈敏與盛蔓二人眼神奇怪,哪兒還不明白其中原因?
他趕緊解釋道:「父親只是不耐煩應付外面那些狐朋狗友,所以只要有什麼應酬是他不想去的,便假託母親的名義拒絕。反正父親拉得下面子,他們卻不敢去找母親對峙。」
賈敏恍然:「原來是這樣。」
季崧失笑:「正是因為知道父親手上有不少私房,我才想不明白,父親為何還會去貪那區區一萬兩銀子,這完全沒必要嘛。」
他不高興地撇撇嘴,「我總覺得,父親是被小人陷害了。可恨皇上並不相信父親,反倒信了那奸佞小人。我不甘心,於是便想回京找外祖,找人幫忙翻案。」
「只是沒想到,」季崧頹喪地低頭,「我剛剛甩開小廝,還沒走出徐州呢,就因為迷路去找人問路的時候,被拍花子給迷暈帶走了。」
雖然覺得季崧迷路被拐的經歷有些可憐,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