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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顯皺著眉,猶豫了片刻,才道:“我倒是有一個妹子,只是那年她……她……”
周芷若見他這般神色,知道八成是嫌妹子與人私奔,太過難堪,說不出口,便道:“我孃的閨名,乃是一個炅字,只恨我當年年少,聽過我孃親的家事便沒有細問了,卻不知尊駕……”
薛顯猛地一下站了起來,臉漲得通紅,雙手在手上搓來搓去,憋了半天才憋出一句:“好甥女,我……我是你舅舅!”
周芷若見他這副樣子,也是啞然失笑——怎麼這副模樣,看來這個舅舅,也是個性子耿直的人,便上前盈盈下拜道:“果然是舅舅,我年紀小,沒有見過你,先在這裡給你行禮了。”
薛顯忙上前扶起她,仍然是雙手搓著衣服,一副激動得不知該說什麼好的樣子。
朱元璋和馬秀英見了,都上前賀喜二人,馬秀英道:“修黃河河堤,也不知死了多少人,芷若你能與你舅舅相見,真是上天垂憐啊!”
朱元璋更是笑道:“我早知芷若妹子是有福之人了,薛大哥,今日可是你大喜呀,得見親人,也讓我們都歡喜一場!”
朱元璋原稱他做薛將軍,如今見他是周芷若的長輩,為顯親近,便改了稱呼,只是不可能依周芷若一樣待他如長輩,只能改口呼他為兄。
薛顯雖然耿直,但也知朱元璋是主公,哪裡敢當這個稱呼,忙道:“不是來投主公,如何能有這番大喜,今日這番,全應在主公身上,主公才是有福之人,連帶著我們這些人也一起沾光了。”
一番拍馬屁的話說得粗俗,倒也頗得朱元璋的心,於是一群人其樂融融,又坐了下來,這番卻是薛顯坐在了周芷若的另一邊,把她和沐英隔了開來。
沐英倒也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只是在想著,該如何向薛顯行禮——最好當然是以未來外甥女婿的身份了,但是好像又有不妥。
沐英也是個實誠人,居然便低頭猛想,一點也不關心周遭的事。
那邊薛顯一邊與朱元璋等人在說話,一邊不住地看向周芷若,想是有不少話想對她說,只是礙著這許多人,無法開口罷了。
周芷若其實也想問問這個舅舅,到底當年是怎麼回事。雖然父母那年也曾帶著她回到過集慶,但是由於村人都看輕薛氏,導致周氏夫婦很快就搬到定遠去了。
所以自那之後,周遠達與薛氏就絕少提起薛氏孃家的人,所以周芷若就算知道些什麼,也要裝作不知道,因為總不可能對父母說,我被你們抱在手上的時候,就有了記憶,把你們的對話給聽懂了並記了下來吧!
於是對薛顯那火熱的目光,周芷若也只能報以矜持的微笑罷了。
馬秀英卻是把這些都看在眼裡,就對朱元璋道:“咱們就別再多說啦,讓她們舅甥倆好好談談吧。人家這麼多年沒有見著親人了,咱們可不能不近人情,還扯那些軍國大事呢!”
朱元璋哈哈一笑:“夫人說得極是!”於是便對薛顯道,“薛兄,我家夫人與芷若妹子是有過命的交情的,那真是比親姐妹還要親,你在這裡也不要太拘禮了。”
說著讓丫環帶薛顯去周芷若所住的地方。
本來周芷若今日是一早便要走的,但是見了親孃舅,心想怎麼樣也要談一下的,便也謝過了朱元璋和馬秀英,便與薛顯一起去了昨夜留宿的房間。倒是沐英,仍然跟在身後,惹得薛顯心裡直嘀咕——難道這是朱元璋派來保護這個剛見面的外甥女的?還是說他們仍然不信任我?
周芷若走在前面,也是在想著,該怎麼讓母親與舅舅見上一面——如果就這樣讓父母從重慶搬到集慶,那可是件麻煩事。不但周遠達夫婦已經習慣了重慶的生活,連周芷若也已覺得四川的生活更帖心——她上一世就是在四川的峨眉山生活的!
而且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