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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塑膠袋放在門口, 轉身去停車的地方,把車上那束玫瑰花也拿下來, 一併放在門口。
他知道曾忱不會要,可要不要是她的事,送不送是他的事。
容起雲折返車裡, 開啟手機app, 訂了一間附近的酒店。今天他忙完就趕了飛機過來, 可以說是馬不停蹄。這會兒閒下來, 那些被壓制的睏倦一股腦湧上來。
他忽然覺出一種歲月不饒人的感慨。
這日子, 可過得真快。
容起雲發動車子, 調轉車頭,往酒店去。在這寂靜的夜裡, 發動機的轟鳴聲格外顯眼。
曾忱當然也聽見,她在房子裡,脫了鞋子,單腳跳著去尋此前剩下的創口貼。
這屋裡真沒醫藥箱,她沒這個習慣, 加上也不常生病,頂多有幾個創口貼。何況這傷口也不大,就是痛,一陣一陣的。
曾忱嘶了聲,卸了妝,洗了臉,才去收廊下的東西。這是她前一天下午搬出來的,其實根本沒看,可以說是原封不動地搬回去。
懶得麻煩,她就連小桌子一起搬了進去。放下桌子,才發覺書的順序變了。在上面的,變成了一本《倚天屠龍記》。
這本書有幾年了,她一直沒看完,當初在書店買回來,一直放到現在。
曾忱拿起那本《倚天屠龍記》,書頁從放了一張紙的地方自動翻開。曾忱目光落在那張紙上,她福至心靈,想起這是什麼東西。
沒多看,又塞回書裡,把那一摞書都搬到了櫃子裡。
後腳跟的傷在這一天夜裡時有時無地痛,連帶著睡眠也有些不安穩。
夢裡有一盞明晃晃的手術燈,再睜開眼,太陽曬屁股。
曾忱所有感官都鈍了片刻,而後恢復運轉。她拉開窗簾,洗漱換衣服。
今天有一單生意做,她要去見客戶。
早餐是最後剩下的一個麵包,吃完已經到十點。
約在下午三點,對方特意過來江城見她。
曾忱為此濃重打扮了一番,出門的時候,鞋尖率先踢到塑膠袋。袋子上沾了些露水,依稀可見綠色字樣的藥房兩字。
她一瞬間就明白過來,旁邊還有一束花,可惜過了一夜,已經有頹敗之勢。
這是容起雲的東西。
曾忱抬眸,對上他的眼。
曾忱沉默不語,聽見他說:「傷還好嗎?」
曾忱其實想說,那點小傷,既不影響她生命,也不影響她走路,也不值得他問。
但她什麼也沒說。
她覺得容起雲好像變了點,換了以前,他也是很張揚一個人。現在好像沉穩不少,當然,這觀感只來自於,他和江嶽的對比,以及這會兒的沉著。
在門外一言不發地等,真不像他作風。
這些都是心裡的念頭,面上前,山水不顯,只是轉身往前走。
容起雲看著她背影,目光落在她腳上。曾忱今天穿了一雙舒服的平底鞋。
他竟然覺得欣慰。
容起雲自嘲地笑了聲,還是跟上曾忱的步子。
「今天要去幹嘛?」
曾忱當然不會回答他。
他自顧自分析:「啊,化過妝,這個妝不會太濃重,又很端莊,看來是正事。是攝影還是畫畫?」
曾忱目不斜視。
容起雲繼續:「什麼也沒帶的話,我就猜是畫畫咯。」
容起雲當然猜錯,今天這客戶,是攝影相關。
容起雲跟她到店門口,知情識趣地停下腳步,在一樓點了杯咖啡等。
曾忱上樓,見到今天的客戶。
一位年紀不大的女孩子。
女生見了曾忱,似乎有些不敢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