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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即,他又說了個藥方:「她身上凍傷嚴重,取一兩當歸,二兩芍藥,加水一碗,每日煎服一次,共服三日即可。」
能看的出來這個大夫確實是個半吊子,這藥方是最簡單的治凍傷方子,用也能用,就是效果一般了些。
周氏給了這個大夫二十文錢,對秋葵道:「你爹在滿福叔家,趕緊叫他去鎮上買藥材,可別耽擱了時間。」
「好。」秋葵立馬跑出了門。
周氏看著床上那小小的人兒,嘆了口氣:「如果我沒記錯,她還比你大一歲呢,她娘也疼她,可怎麼會成了現在這幅模樣?」
「她娘再疼她都沒用,」水芹臉色淡淡,「當家的又不是她娘,那李婆子不給她吃東西,誰能忤逆?」
「這該死的李婆子,真是狠心腸!」周氏罵了句。
小草著實是可憐了些,給她擦身的時候,水芹只感覺到滿手硌人的骨頭,一絲柔軟的皮肉都沒有,不僅如此,這面板上還伴著可怖的凍傷和青紫的淤痕,可想而知她過得是什麼樣的生活。
這一次她們把她救下來了,可下一次她還會有這麼好的運氣被人救嗎?
水芹總覺得只要放她回去,小草就難逃一死。
「娘,我們要把她送回去嗎?」
周氏一愣:「送肯定是要送回去的,畢竟是人家的女兒。」
水芹嘆了一口氣,覺得自己有些太過操心,乾脆不想了,能幫一把幫一把,再多的她也沒辦法了,能力有限。
轉眼到了傍晚,李家還沒有找人的動靜,小草倒是先醒了。
她一有知覺,便感受到身上源源不斷的熱意,還以為自己已經沒了命,誰知睜開眼卻是一個陌生又熟悉的房間。
「你醒啦!」秋葵正在屋裡看著她,見她醒了驚喜不已,去廚房拿了一碗白粥,「一定很餓吧,趕緊把粥喝了。」
「我、我沒死嗎……」小草恍惚不已,淚水突然湧出。
昏迷的時候她好冷,好餓,好無助,還以為自己會真的就這樣死了。其實死了也好,活著真的好難受,死了就什麼痛苦都不會有了,就能解放了。
可是感受著此刻的溫暖與舒適,小草十分不捨。
見她呆愣,秋葵有些著急,舀起一勺白粥往她嘴邊送去。
「咕咚……」香甜的白粥順著食道滑下,從胃暖到全身,小草這輩子都沒吃過這麼好吃的東西,頓時不由自主地開始吞食。
等到半飽時,她才反應過來,將粥輕輕推開,驚慌道:「不行,這太寶貴了,我不能喝,要是被奶奶知道了,我就要被打死了……」
秋葵心裡一酸,安慰她:「不會的,我不會讓別人知道的,這是我們之間的秘密,你只管吃就好了。」
「真的嗎?」小草怯怯問道,她實在是太餓了,半碗稀爛的白粥根本填不滿肚子,眼睛不由自主盯著那泛著熱氣的碗。
「快吃吧,吃了你的身體才能好。」
小草知道自己不該吃,這是珍貴的白米,這不是她能吃的,可是她太餓了。
眼淚混合著熱氣自眼角滑落,小草悲壯的彷彿是吃下毒藥一般將這碗粥喝了,哭著問:「我是不是該走了?」
窗外的天色已經漸漸黑了下來,小草知道自己不能再呆了,多貪圖一秒溫暖,就會遭受更痛苦的打罵,她該回去了。
水芹站在門邊,看著小草邊流淚邊穿上自己那件破布衫子,鼻子忍不住一酸,難道真要眼睜睜看著一個女孩子走向火坑嗎?
「爹……娘……」秋葵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急得在屋子裡團團轉。
看著爹孃臉上同款嘆息,水芹牙一咬道:「爹、娘,我們要不把小草買了吧,我要讀書,姐姐要學刺繡,家裡活計都沒人幹了,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