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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如何知道?」
「你說,你很害怕?為什麼呀?這宮裡還有人欺負你不成?」
林雲姝的語氣十分無辜:「可我真的記不得了。」
「你是不是心中不安啊?」
「太后疼我,陛下懶得理我,妃嬪們無意招惹我這位不受寵的曦妃,我為何不安啊?」
瞧,她還是不肯說,那就說自己吧,鎏月暗暗想。
鎏月假意嘆氣:「其實不僅是你,我最近也總是夢魘,總是夢到有人要殺我。」
林雲姝怔住片刻,眸色有些複雜:「你夢到誰殺你了?誰會殺你?誰敢殺你?」
「我要是能知道誰會殺我,那就好了。」
林雲姝欲言又止,最後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
鎏月略一不滿:「尋常人聽見我抱怨,都會說一句這是胡思亂想出來的不詳之測,怎麼到你這,就愣住了?是不屑說些場面話嗎?」
「我若說些場面話出來,殿下會信嗎?」
「不信。」
林雲姝:「那就不是真的了。」
「你倒是敷衍。」
林雲姝微一用力,攥緊被子;「但如果總是覺得不安,那便提防著,畢竟多慮總好過毫無心防,對嗎?」
鎏月一怔,隨後笑出聲來:「就聽你的,不過」她頓了頓,目光落到林雲姝攥著被子的手上,「你在緊張什麼啊?都快把它給戳破了。」
林雲姝瞬即鬆開手,由於小腕太過清瘦,動作急起來,連珊瑚手鐲都險些脫落出來。
鎏月的目光被引過去:「好漂亮的珊瑚。」
林雲姝握住手鐲,慢慢脫出來:「殿下喜歡,那就是殿下的了。」
鎏月微微一笑:「果真?只要我喜歡的都能給嗎?」
林雲姝怔了怔,一時無法給出回應。
鎏月不自覺地傾前身子,湊近她:「你身上好香啊,剛才在殿中還察覺不出來。」
「太后賜的玫瑰露,殿下見過的,」林雲姝掀開被子,神色全無以往的平靜無瀾之態,匆匆地下了床,裙擺拖過臺階時落下一句,「我一定向太后替公主討一瓶回來。」
說完,便像逃似的,出了鎏月的寢殿。
又不是在審訊犯人,怎麼這樣怕我啊?鎏月悵然地想。
莫非是往常太兇了?
女子心思真難猜。
鎏月慢條斯理地把鐲子戴在自己手上,眉間的愁雲似乎不見了。
然而總有人讓她不省心——
「殿下,周將軍被殿下訓斥了,說是御下不嚴。」
鎏月蹙眉:「底下的人又給他惹事了?」
「說是去娼館,出來時被關係不大好的同僚撞見了,於是被捅了出去。」
鎏月:「職別有多高?」
「僅次於周將軍的副手,已經被停職了,現在陛下重新派任了人過去。」
陛下的人啊鎏月突然覺得戴著珊瑚鐲子的手腕變得有些冰涼。
容不得我慢慢籌謀了,鎏月想。
「殿下,要召見周將軍嗎?」
「不必,不合適。」最是緊要的關頭,就最是要避嫌。
「或許還可以送信函過去?」
「會被截住的,」鎏月沉吟片刻,問,「瑞王回京了嗎?」
「長公主今日不在嗎?」
清透的問話聲隔著殿門傳了進來。
鎏月眼睛一亮:「是瑞王,快請他進來。」
瑞王靜靜地聽完來龍去脈去後,輕嘆一口氣:「這些事我向來不管。不過心裡倒是有一個想法。」
「什麼?」
「你們真的好累啊,但凡有一點風吹草動都要卯足了精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