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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這麼大,吹久了會肚子疼。
他又看了看其他的選手。
有抱在一起痛哭的,有一杯杯悶頭幹著酒的,有醉醺醺撕扯在一起的,還有半身泡在泳池裡,凍得瑟瑟發抖也不願意爬出來的。
簡直一片狼藉。
寒陌和陳延關係也不錯,雖然他沉默寡言,不太參加各種聚餐活動,但朋友有需要,他願意傾盡全力幫助。
可是他還是哭不出來。
他哭不出來,是因為對這種程度的痛苦已經免疫了。
他經歷過人生的hard模式,已經不太能輕易展現出脆弱的一面了。
但他看的出來,言易冰心情不好。
言易冰不愛說話,臉色涼著,目光望著海面,精緻的側臉一半被光映照著,一般隱沒在陰影中。
凌亂的髮絲在他眼前飄來飄去,和過分卷長的睫毛糾纏在一起。
寒陌恍惚,看到了曾經趕他出zero的那個言易冰。
一樣的冷峻,抿著唇,杏核眼一眨不眨的望著一個地方,周身包裹著寒氣。
剛才鬱晏叫他,他也沒搭理,像什麼都沒聽到一樣,不知道是真的醉了,還是在思索什麼。
但寒陌分明看到他流眼淚了。
這人,原來也會因為傷心而流淚。
可傷心的時候,偏偏臉色這麼嚇人。
所以當初把他趕走的時候,究竟有沒有一星半點的不忍和傷心呢?
寒陌默不作聲的脫下格子外套,頂著夜風搭在了言易冰的身上,遮住了他露在空氣中的小腹和腰。
身上驟然轉暖,言易冰怔了怔,移回目光,抬起頭,看向寒陌。
衣服上還帶著寒陌的體溫,少年炙熱的無法隱藏的溫度,透過柔軟的布料傳遞到他身上。
言易冰輕輕打了個寒顫。
剛剛他還不覺得冷,現在有了衣服披,反倒冷起來了。
深夜的海面和他想像的一點都不一樣,不是李安電影裡泛著粼粼波光的夢幻場景,而是漫無邊際的黑暗,這種黑暗總是能勾起人不好的回憶。
言易冰陷入了那種回憶裡,連胳膊酸背痛都懶得動彈。
他隱約覺得自己醉了,但思維是遲鈍的,大腦皮層也調動不起脊髓和神經。
直到寒陌過來,才徹底把他從消沉的氣氛中拉了出來。
寒陌站在他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他,黑色t恤和破洞褲融入黑暗,但目光卻明銳發亮。
言易冰眨眨眼,眼皮薄薄的折起,眼底泛著水潤的光。
這一瞬,他的臉色不再涼寒,而是恢復了往常溫和柔軟的樣子。
「寒陌。」
言易冰輕輕叫了一聲,聲音混在風裡,飄飄搖搖落在寒陌耳邊,像根小羽毛。
寒陌胸口一酥,繃了下唇,伸手捏住言易冰的膝蓋,將他掛在椅背上的腿放在地上。
「夜裡冷,回去睡。」
言易冰重重的搖了搖頭,頭髮隨著擺動遮住了他的眼睛。
他渾身軟的沒力氣,也站不起來,寒陌把他的腿放了下來,他試了試,企圖再掛上去,但失敗了。
他不喜歡正襟危坐,就喜歡那種不正經的姿勢,自在方便。
寒陌輕嘆,用力按住他的腿,低聲道:「我去給你拿條浴巾蓋著,別亂動。」
遊輪上的浴巾挺厚的,可以當毯子,也可以遮風。
但言易冰的那個在臥房裡,他沒卡進不去,只好再要一個。
寒陌剛要轉身走,言易冰突然伸出只胳膊,張手,抓住了寒陌的手腕。
那隻手細長,柔軟,凍得冰涼,掌心僅餘的那點溫度,還不如他手腕內側熱。
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