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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玟無語,青天白日的,怎還見不得人了?
想著自己是來回禮不是吵架的,還是不同他計較。道,「錦盒已經送給陸兄了,他說得空會來找你談談。」
又舉起承放湖筆的盒子,笑聲坦言道,「白日得顧兄贈書之情,玟特來還禮。」
顧衍之聞言揚了揚眉毛,竟也不邀請左玟進門。自走到門前,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擋住了左玟看向屋內的視線。
接過禮盒,並不開啟。便揚著脖子道,「東西我收了,沒什麼事,你快些走吧。」
當真無情無禮得很。
左玟也無所謂,她本就不想跟顧衍之這種脾性的打交道,自找罪受。既然還了禮,互不相欠,走就走吧。
遂告辭離去,回房讀書。
而顧衍之卻是重新關緊了門。返回桌前,看著那畫捲上與左玟有五分相像的狐女真真,輕舒一口氣。
「還好他沒看到。」
陸長庚是他故意噁心人,才把其畫成虎女。因為有表兄弟的關係在,他知道陸長庚不會跟他計較太多。
但左玟就不同了。他擅自用了別人的容貌,套以狐女。哪怕只是五分相似,也算是羞辱。
如果左玟看到了要找他麻煩,他必定是不佔理的。帶著那麼些心虛,顧衍之自然不願跟左玟多打交道。
滿是愛憐地撫摸著畫中那又純又妖的狐女,顧衍之望著窗外嘆息道,「若非你是我第一本寫出來的話本角色,若非是真心喜歡,我又哪能做這等冒犯同窗的事……
真真吶,真真,何時要能成真就好了……」
顧衍之專注於感慨,卻沒有發現,畫捲上的狐女在他連著喚了幾聲「真真」以後,眼中靈光一閃而過。白皙的面頰染上些許淡粉,似含羞帶喜。因為是畫卷,那一點變化暫時也看不出來。
卻是顧衍之,不知是不是他的錯覺,總覺著這副狐女真真,觸控起來要比其他的畫卷更加柔滑。好似真的撫摸女兒家的肌膚一般瑩潤柔膩,令其愛不釋手……
……
據陸長庚所言,入學的分班考試都不會很難。考試內容跟難度與金華府院考相當。故左玟的複習內容也圍繞四書五經和詩詞而來。
因為心虛那半路融合的記憶,未免水準跟院試名次的水平有所差別,左玟讀起書來也格外專注和認真。
挑燈夜讀到半夜,從端正坐在桌前讀寫,到靠在床上看書默背。待睏意襲來,俯在床上睡去。燈也沒熄,手裡還拿著書卷。
夜幕深深,昏黃的燭火映照滿室。夜風吹得窗框輕輕擦扣,吱吱噔噔的響聲,讓床榻上的少年眉間微皺。但因困得厲害,還是不想醒來。
桌案上,擺放在桌角的是顧衍所贈《漢書》全冊。最上面的一本不是第一卷 ,而是左玟從桌角下拯救出來的第八卷。
似是視窗吹來的風卷得書頁嘩嘩翻動,停在中間某一頁時,風又停了。
只見那書冊中間,虛幻的靈光浮動。一位素衣佳人亭亭走出,玉釵斜簪,雲鬢峨峨。
佳人輕移蓮步,無聲無息地走到窗前,關上了窗。
彎彎的柳眉下,一雙杏眼清透,平湖如鏡。
佳人看了看床榻上睡去的少年,不覺微微含笑,發出一聲柔柔的嘆。
遂又走到床邊,輕手輕腳地拿起了左玟落在手邊的《論語》,且放到一邊。又把床腳的錦衾抖開,與少年蓋上。
她的動作很輕柔,像一朵雲飄落。睡著的少年沒有任何感覺。
然其頭頂束的髮帶也微微動了一下,大概見是個美人,就沒動彈。
佳人並不知曉自己方才與什麼擦手而過。
拿著那冊《論語》放回書桌上擺放好,又把文房四寶和經書都一一歸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