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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新方案的吸引力,足以讓很多股東蠢蠢欲動。激進是激進了點,時間表也緊湊了點,可未來的估值之高,實在足夠豐厚到讓他們心動不已。
關釗在國外有豐富的投資經驗,上市的路子他熟的不能再熟。本身他大刀闊斧的能力大家有目共睹,讓他來主導新方案,可以說是對關氏最有利的發展思路了。
有人堅決抵制他,有人悄悄倒戈給他投票。老太太出面作保,堅持他必須留下主持大局,幾撥人吵了很長時間。
幸好關釗提前對在座的很多股東做了工作,程家等幾個老臣子最後表示了支援。大勢所趨,他們不會不識相的試圖逆轉。
程家會前的態度不明朗,關釗試圖拉攏,但關係上並不牢固。不知道程佩君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也許是看老太太的面子,結果程董還是站隊了關釗這一邊。
懸之又懸,關家這邊動員了不少人到場投票,不光老太太親自到場,關韻也從國外趕回來,全是為了關釗的事。
所以,會後老太太才十分光火,關著辦公室的門,劈里啪啦的訓了他快一個小時。
「和你說過多少回?步子放緩一點,節奏放慢一點,事緩則圓。你急什麼急?管用嗎,差點讓人給你轟下臺!」
關釗聽了一天負面批評,這會已經沒了戾氣。等老太太的怒火散的差不多,嘴皮子都說累了,才悠哉的開口。
「事緩則圓?哦,那您還是應該找關韻,找我回來幹什麼。」
老太太氣得一噎,眉毛倒豎,抓起手邊的資料夾就打他:「你這會是覺得位子穩了是吧?還敢和我犟嘴?」
關釗沒躲,生生捱了幾下,叫她打得痛快。老太太今年八十多了,還能這麼大的火氣和力氣,是子孫輩的福氣。
等她停了手,他才解釋:「沉痾需下猛藥,等著你們慢慢的和平演變,什麼時候能有效果,五年?十年?不會有改觀。我這是快刀斬亂麻。」
「就你主意大,你這猛藥,不還得我這個老婆子來收拾爛攤子!」
「有分歧是正常的,求同存異。關氏到底是姓關的,不能讓他們牽著鼻子經營。」
關釗的話裡帶著破釜沉舟的決絕,老太太聽慣了公司高層的豪言壯語,這句話卻說的她心裡一酸,正正說在她的心坎上。
自從十幾年前關老爺子去世,關家的家業幾易其主。老太太自己主持過幾年,身體很快就頂不住了。
幾個兒子輪番上位,能力不一、各懷心思不說,被元老的幾個漸漸壯大的股東掣肘,處處受制於人。關韻上來,看似七平八穩的局勢下,高層內鬥、私利輸送的案例層出不窮。
關氏集團像一艘行駛了多年壞得叮噹亂響的大船,修修補補不管用,往前走或者掉頭行駛都是難題。
只有關釗回國後,老太太這才算找到了主心骨。
她不用日夜寢不安席、食不甘味的憂慮了,凡事關釗有自己的主張,她可以放心的不管。當然以他的桀驁不馴,她想管也拿他沒辦法。
老太太沒好氣的說:「臭小子!你就傲吧,下回再有這種情況,我看你怎麼辦!」
關釗看她靠在單人沙發上,花白的頭髮,疲態盡顯,不見和股東們理論時候的矍鑠精神。
他當然肚子裡還有氣話去懟她,可嘴裡還是停住了,先服了軟:「這不有您坐鎮嘛。您老在這,我怕什麼。」
老太太色厲內荏的收了聲,嗔怪地白了他一眼。
「我在前面開疆擴土,放心的做我想做的事。因為知道有您,在後面給我善後,出不了岔子。」
老太太知道讓這個孫子說個軟話有多罕見,幾句話就被他說的心裡服帖多了。
「得了便宜來賣乖,你今天倒是嘴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