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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未光對於他的家事只有道聽途說,還是第一次聽他本人親口提起,不由提起十分新奇。
「青梅竹馬啊,那他們感情一定很好。」她說。
「或許。」程靖森頷首,平靜坦然,「我父親和他的每個女人感情都不錯。」
林未光:「……」
靠,怎麼這樣。
她聽得不太高興,但畢竟是長輩,不好表露出什麼,於是便換了個問題:「那你們兄弟二人,為什麼只有你自己出國讀書?」
她本以為是因為程父有意栽培,卻不想程靖森笑了笑,輕描淡寫道:「我與他關係不好,他認定的繼承人也從來不是我,送我出國只是為了營造假象,更好的保護他真正欽定的繼承者。」
林未光聽完更不高興了。
「你那時候才多大,就這麼直接把你扔外面,是真覺得你不會出事?」她皺眉,「你母親怎麼也不攔著?」
「比起孩子,她更愛她的丈夫,更何況只送走一個,哪怕真的出事,她也不算膝下無人。」程靖森似乎並不介意談及這話題,語氣從始至終像在聊別人的事,平和淡漠。
他親緣淺薄,很早便不再執著這些,如今舊事重提也只覺得久遠模糊,並沒有多大感觸。
他的童年與少年時期幾乎與家人無關,為數不多的交集三言兩語足矣概括,後來久居海外,更是沒了聯絡。
而他那些長輩也當真被矇騙,以為他才是將來的少當家,針對他各種陰狠手段層出不窮,他隻身在外,也不是沒險些喪命的時候。
直到十六歲那年,父母車禍遇難,程家亂作一團,他也在那時回國,罔顧長幼尊卑,看也不看便燒了父親遺囑,重新整頓內部。
估計他父親也不會想到,狸貓換太子這齣戲,演到後來竟成了真,程家最後的主人是他拿去擋箭的小兒子。
也是戲劇化。
林未光並不知曉他在想什麼,只是見他神情不似方才從容,那點似有若無的笑意也近乎散去,便以為是自己勾起了他不願回想的往事。
她家庭幸福,雖然後來遭受過磨難,卻也是在愛與呵護中長大的,自然無法理解會有像程靖森父母這樣的家人存在。
難怪她總覺得他活得太孤單,哪有人生來如此,都是環境所致。
林未光不會安慰人,而且她覺得程靖森也不需要安慰。
「那有什麼。」
她傾身湊近,朝他笑:「你不會再是一個人了,現在有我啊。」
她聲音雖輕,落在程靖森耳畔,卻似有轟然的反響。
他不曾想她會說出這種話,略微頓住,側首看向她。
林未光不覺有異,雙眼盈亮,裡面落著細碎光彩,毫不退縮地同他對視。
林未光今年不過十八,可這十八年卻過得比大多數同齡人更漫長艱難。
她曾是錦衣玉食的矜貴千金,又一朝跌入泥塵,骨子裡卻有股勢不服軟的勁兒,少年意氣,好像與平庸二字永不沾邊。
——這樣的人,總能令旁人忍不住將目光放在她身上。
程靖森心頭搖撼,他隱隱察覺,他們之間確實有什麼不對勁了。
林未光更是抓住他難得遲疑的瞬間,得寸進尺地靠上前,再次縮短兩人本就不算得體的距離。
她明眸善睞,語氣蠱惑似的,輕聲:「叔叔?」
溫熱呼吸吹拂,小姑娘不著痕跡地貼近,彼此之間竟然已經是十分危險的距離,有些微妙的暗湧呼之欲出。
程靖森心知自己該避開,卻沒有動作。
他不願動。
然而最終,他還是抬手捏住她下顎,將她從跟前挪開,淡聲警告:「好好說話,少跟我沒大沒小。」
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