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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非要說異常,那就是本來話不多的人,這會兒乾脆不說話了。
進屋後,林未光立刻將高跟鞋踢開,赤腳踩在地板上,揉揉痠痛的小腿,發誓短期內再也不要碰它。
程靖森看也不看她,兀自脫了外套搭在衣架,隨後便坐上沙發,抬手揉了揉眉骨。
這也太沉默了,林未光忍不住打量他一眼,真不確定他醉沒醉,索性先去衛生間卸妝。
再出來時,她有意放輕腳步,來到程靖森身旁,發現他雙目微闔,靠著椅背,像是在小憩。
林未光打量少頃,不聲不響地站到沙發側,俯身輕喚:「叔叔?」
程靖森似有所感,懶怠地抬起眼,看向她。
她唔了聲,手撐在椅背邊緣,身體下壓湊得更近,隱隱含笑。
換作以往,男人早就該訓她沒大沒小,然而此時,卻只稍攏起眉,並未動作。
林未光發現,他是真的醉了。
察覺到這點,她輕笑,說道:「還以為你真的千杯不醉,原來只是酒品好啊。」
語罷,她歪頭思索片刻,伸手試探性地覆上他的,指尖巧妙落入他掌心,輕撓了撓。
「還知道我是誰嗎?」她問。
程靖森眸色愈加沉黯,蹙眉握住她作亂的手,出聲警告:「林未光,回你房間,別找事。」
林未光才不聽他話,尤其現在根本沒威懾力,她眨眨眼,「那你一個人怎麼辦啊,我可捨不得叔叔你睡沙發。」
酒精徹底開始發揮應有效力,程靖森昏沉睏倦,沒精力應付她,便闔眼不再搭理。
林未光受了冷落,倒也無所謂,見他仍穿著西裝馬甲和襯衫,領帶也嚴謹完好,不由覺得與此時境況很不搭調。
表面出於好意,實則出於私心,她將手搭上男人肩膀,去松領帶結,替他解開脖頸間這條束縛。
她動作不緊不慢,散掉領帶,又去解他襯衣紐扣,指腹偶然略過他頸側,狀似不經意,卻令程靖森有些氣息不穩。
他輕嘖了聲,忽然攥住她手腕,嗓音低沉:「別動。」
林未光於是真就止住動作。
無暇思考這叛逆小孩兒為什麼會突然如此聽話,程靖森氣息稍穩,同時鬆開禁錮她的手,蹙眉:「回你房間,別讓我再重複。」
說著,他輕揉了揉額角。
林未光知曉他只是勉強清醒,他今夜喝過的酒她可都有目共睹,這些量足夠他醉的。
都說喝酒壯膽,她不知道喝多的人如何,反正她這隻喝了一杯的是膽量暴增。
她腰身壓低,含笑不語地望著男人俊逸五官,視線自他凌然眉梢描摹至分明下顎,又逐次向上,最終落在左側眉尾處。
那裡綴著顆顏色很淺的痣,倘若不近距離細看,一般人發現不了。
林未光彎唇,指腹搭在那上面,力道放得很輕。
溫熱的觸感落在前額,程靖森半睜開眼,神色不虞地同她對視。
她恍然不覺,在那處肌膚上輕輕揉捻,很低地笑了聲,「叔叔,你這兒有顆痣。」
程靖森喉結微動,平復內心那份不該產生的煩躁,再開口時,聲音較方才更啞了些:「夠了。」
林未光但笑不語,安靜望著他,眼底有粲然細碎的光彩。
她傾身,呼吸幾乎與他交織,是個無比危險的距離。
程靖森聽到她低笑一聲,嬌慵呢喃落在耳畔,溫熱卻近乎滾燙:「叔叔,真的不要我幫你?」
理智的弦倏然崩斷。
這瞬間,他腦海中只掠過一個想法——
她贏了。
第24章 24
頭髮被揪住時, 林未光雖然意外,卻也不是沒想到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