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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她錯過了。
只有程靖森知曉,滿室隱秘黑暗中,他袒露了片刻自己的私心。
是他留在此夜,一個不為人知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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跨完年,便是期末考試。
考完第三天,成績便同排名一起新鮮出爐,林未光果然如願擠入了年級前三十。
一個學期的時間,能從中下游逆襲至此,她的名字幾乎成為應淮高三各班主任口中的經典正面教材。
學習和生活逐漸穩定,高考迫在眉睫的緊張感反而沒那麼強烈,林未光開始著手雅思考試,這半年她過得懵懂匆忙,如今到底了,也不知道如何總結。
而高三的寒假只有七天。
林未光一沒父母二沒親戚,外面歡歡喜喜家人團聚迎春節,她只覺得百無聊賴。
程靖森同為孤家寡人,年關將近,他不必去忙公司事務,待在家中也委實覺得無趣。
兩個倍感沒意思的人共處同一屋簷下,那必然是成倍的無聊。
終於,在大年三十這天,林未光從年級群裡看到了幾句討論,成功找到可以消遣時間的地方。
a市偏近城郊的地方,有個寺廟,每逢各節假日,便有無數人前往燒香祈福,過年期間尤甚。
林未光聽說那兒興掛箋,似乎還挺靈驗的,反正也是閒來無事,便纏著程靖森陪自己一道前去。
寺廟人來人往,雖不至於寸步難行,卻也熱鬧至極。
他們兩個都不是太喜歡喧鬧的人,於是直奔目的地,去尋找掛箋的地方。
那是棵不知年歲多少的老樹,枝丫茂密伸展,上面掛滿或長或短的紅色綢布,與諸多祈願箋。
掛箋的人很多,林未光同僧人討來一枚,又詢問相關注意事項,得知被祝願者的姓名都是要祝願者親手刻上去的。
拿著東西站在樹下,她陷入遲疑。
程靖森見她許久沒動靜,便垂眸問:「非要纏著我來這,說要掛箋,怎麼臨時反悔了?」
林未光沒說真正緣由,只道:「我考慮考慮。」
實際上,是因為周圍的香客可以刻親人的名姓,或者愛人,再不濟也有朋友,而她孑然一身,思來想去似乎也只能刻下自己。
林未光斂眸,無聲攥緊手中木牌,但很快,她便知道自己要刻什麼。
確認想法,她即刻動手,三兩下便忙完了手上活計。
她刻得很用心,但到底是沒弄過這種東西,十分不順手,刻出來的字竭力端正,但並不影響它們難看。
林未光沒法了,感覺重來區別也不大,索性放棄二次改造,就這麼著吧。
見她忙活完,程靖森便隨意掃過一眼,正逢小孩兒小心翼翼地吹散木屑,捧著那塊小玩意,好似對待什麼珍寶。
她指腹輕拭過木牌,雕刻的痕跡顯露,露出那三個歪歪扭扭的字來。
看清楚上面的名字,程靖森神色微怔。
他垂下眼簾,端詳那木牌,淡聲道:「你也不嫌荒唐。」
林未光壓根就沒打算避著他,看見就看見,她既然寫了,就不怕當事人發現。
「荒唐什麼?」她反問,抬起臉看他,「這兒的大師也沒說過,箋上只能刻固定身份人的姓名。」
「我沒有家人,也沒什麼朋友,身邊除了你沒其它選擇。既然是祈福祝願,那我如果寫自己的名字,也太沒意思了些。」
說著,她晃了晃那枚木牌,笑道:「謹以此箋,希望您老人家平安喜樂,諸事順遂,畢竟照顧我這麼久,挺難為你的吧。」
「不過——你不要的話,我就扔了。」
話音剛落,林未光便滿不在乎地撇開臉,作勢欲要將箋子丟棄。
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