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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隨死後便換了一個宮女侍候她，是個高個子長相清秀的宮女，比小隨年紀要大一些，可能在宮裡的日子呆得更久了，對林知世的態度更顯得恭卑。

宮女打了一盆熱水進來給林知世。

林知世接過她擰的熱毛巾擦臉，在這深夜裡，她有些茫然地吁了一口氣。

“皇后娘娘做惡夢了吧？”那名宮女搭著話。

林知世淡淡地應了一聲，又聽她說，“這幾天聽遷王殿的人說遷王爺也總做惡夢。”

“遷王爺？”林知世聽她無意提起，打斷她問道，“做惡夢？”

“回皇后娘娘，是的，每年這個時候遷王爺都會做惡夢，遷王殿的人正在找藥方呢，但是聽說都沒有什麼效果。”

第3卷　第254節：惡夢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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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這個時候？為什麼？”林知世若有所思，想起遷王來龍悅宮的那天晚上曾說自己失眠，她本以為他不過是信口胡說，原來是真的。

“奴婢聽說，過幾日便是遷王生母靈雲的死忌，而遷王爺每年這個時候都會做惡夢，自從他的生母過世之後每一年都是如此。”

原來是母親的忌日。

林知世點了點頭，突然聽到隱約傳來一陣哀怨的歌聲，飄渺輕靈，若有若無。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回皇后娘娘，奴婢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林知世皺起眉細聽，卻真真切切地聽到遠處傳來一陣歌聲。

是什麼人在唱歌？

宮女聽著，笑了笑安慰她道，“也許是宮裡與小隨要好的宮女所唱的送魂曲，皇后娘娘不必憂心。”

“替本宮更衣。”林知世站了起來。

宮女有些惶然，“皇后娘娘這麼晚了還要出去麼？”

林知世點頭，宮女只好替她更了衣。

正是更深露重之時，外面的風已經涼到有些刺骨，出了龍悅宮，林知世便遣了宮女回去，她獨自一人在偌大的皇宮裡緩步走著。

朝著隱約傳來歌聲的方向一跳走去，竟然來到了永壽宮。

永壽宮是皇太后的宮殿，自從鬱子落走了以後，受了極大打擊的皇太后便沒有再踏出永壽宮一步。

這期間，林知世也只來看望過她一兩次，她的精神已經徹底地委靡了下去，無論誰來見都被拒之門外，就連林知世也不例外。

第3卷　第255節：惡夢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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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知世踏進永壽宮，裡面卻沒有任何聲響。

乘著月色再往裡走去，只好看見一個宮女迎面走出來，見她急忙行禮，“奴婢見過皇后娘娘。”

這時，林知世又聽見了那陣歌聲，近了一聽的確是從永壽宮裡傳出來的。

“太后就寢了麼？”

宮女搖了搖頭，“回皇后娘娘，太后很久沒有睡過好覺了。”

林知世向裡走去，又問，“她這樣有多久了？”

“自從先帝駕崩以後太后娘娘便開始這樣了，一開始只是精神有些恍惚，近段時間卻常常在夜裡唱起歌來。”

林知世揮了揮手，“本宮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宮女退了下去，林知世推開皇太后的房門，裡面昏昏暗暗地只留了一盞燈。

皇太后坐在屋子的中央，神色恍惚地輕聲哼唱著，她的發又白了不少，原本就孱弱的身子已經顯出老態來。

“母后。”林知世向她走去，輕喚了一聲，卻不見她有任何反應。

直到走到她的跟前，她才緩緩地抬起頭來，眼神有片刻的茫然才認出林知世來，但她又緩緩低下頭去輕聲哼唱著，對林知世不理不睬。

所謂天下父母心，已懷有身孕的林知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