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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聽走過來, 身上難得有些狼狽,袖口都被劃破了一道口子。
鍾時寧和周偉相覷一眼,低下頭。
……大抵是真氣著了,動真格了。
誰都知道,這兩位神仙打架就跟吃飯似的,整個陰司習以為常,但也從沒見誰吃過虧。
還是頭一回見諦聽這模樣,雖然只是破了點衣裳。
溫白自然也看到了諦聽衣袖上那道口子,心口跳了下,往陸徵身上也看了一眼。
衣服完好,連點灰塵也沒沾。
怎麼出去的,就怎麼回來的。
溫白下意識鬆了一口氣。
溫白自認為這口氣松得挺隱蔽,卻不知道這屋子除了他之外,所有人都看了個正著。
周偉心頭複雜。
剛還攔著元元不讓他去幫他爹打架,現在見陸老闆打贏了,你還挺高興?
現在是該高興的時候嗎?
「剛剛我說的事,你有什麼想法?」諦聽從沙發背後繞過來,輕聲說道。
溫白還沒來得及開口,周偉先開了口:「除了這個之外,就沒其他法子了嗎?」
諦聽沒多說:「羌岐這個人,別的本事沒有,慣會的就是隱匿氣息,除非他自己露面,否則很難找到蹤跡。」
「我沒什麼意見。」溫白只一開口,所有人便看了過來。
周偉和鍾時寧看過他後,又不著痕跡去看了陸徵一眼。
果然如預想中的那樣,兇得不行。
「只是,」溫白這才把之前紙人的話說了一遍,「他們看起來很害怕這股氣息,不一定會來第二次。」
諦聽之前說的「主動去找羌岐」,指的不是讓溫白去追蹤羌岐的氣息,而是指他想「娶」,便讓他「娶」。
紙人再來迎親的時候,溫白得坐上那轎子,跟著紙人一道,找到羌岐在的地方。
可這一切的一切,都基於一個事實:羌岐還得再來「娶」一次。
諦聽看了看溫白腕間的玉葫蘆:「紙人感受到的氣息,應該是你身上玉葫蘆的氣息。」
「這葫蘆是陸徵養著的,上頭的靈力對紙人來說,跟烈火無異,不敢靠近也正常。」
「但他們未必就知道這氣息屬誰。」
諦聽話梢一轉:「即便這群紙人知道,羌岐也不一定不知道。」
鍾時寧小聲道:「像羌岐這種大鬼,也會有不知道老闆嗎?」
諦聽轉頭,看了陸徵一眼。
還真不一定。
幾千年前,陸老闆可和大帝沒什麼兩樣,都是甩手掌櫃。
養了小燈後,就更少出現在人前了。
「羌岐說是山鬼,卻並不歸陰司管,比起鬼,說是靈物可能更合適些。」
溫白:「像太歲那樣?」
諦聽點了點頭。
「山鬼是匯聚山間精氣煉體而成,得道昇天者比比皆是。」
「這羌岐山千年前更是靈氣繁盛之地,別看他沉寂了千年,道行卻是不低。」
鍾時寧:「那他為什麼還沒有得道昇仙?」
諦聽:「得不了道。」
「真能得道,千年前那道天雷就不會劈在羌岐山山頭了。」
周偉麻了。
不好好鑽研天道飛升成仙,非要做什麼老色鬼。
「那我要做什麼?」溫白問道。
聽起來,他要做的事情很多。
可算起來,好像又沒什麼。
諦聽:「等。」
溫白:「?」
「等羌岐來娶……」諦聽話說到一半,陸徵便冷眼掃了過來,諦聽有些費勁地把「娶」字吞了下去,「等羌岐派紙人來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