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諦聽直接忽略過後半句,問道:「你不喜歡那孩子?」
陸徵知道諦聽說的「那孩子」指的是誰,但沒理會。
「我看它倒是很喜歡你。」
陸徵最看不慣諦聽這副話裡有話的模樣:「有話快說。」
諦聽在心裡嘆了一口氣。
他支著下巴,懶懨懨看著陸徵。
要不是溫白自己動了心,就是再給這煞神八百年,怕是也很難追到人。
「我聽溫白說,那紙人很親近你?」諦聽直接開始誆人。
溫白沒有說,但他猜到了,也自覺猜得八九不離十。
諦聽還覺得挺可惜,要不是陸徵給溫白身上下了道禁制,防了他聽心辨音,他或許能更早發現什麼。
陸徵手上動作一頓。
直覺告訴他,諦聽說的這事很重要。
可他不明白,諦聽為什麼要反覆提起那紙人。
「你到底想說什麼?」陸徵放下手中的筆,抬起頭。
「羌岐讓我把這刀轉贈給溫白的時候,曾提醒過一件事,」見陸徵語氣認真了,諦聽也就見好就收,「他說給刀開刃……也就是做第一個紙人的時候,最好挑個合適的時間,心靜點,少些雜念。」
「心靜些做出來的紙人是個什麼模樣,我不太清楚,」諦聽語調一轉,「但心不太靜的時候,做的紙人是什麼樣,我大概知道了。」
陸徵皺了皺眉。
諦聽繼續說:「你還記不記得元元初見溫白的時候說了什麼?說它喜歡溫白。」
「自然而然的親近,是因為元元是溫白親手放的,那半截竹枝上還沾著溫白的血。」
「養它的是你,『生』它的是溫白,所以這麼親近。」
「你應該很清楚,這種靈物、陰物都認主,」諦聽慢悠悠又給自己斟了一盞,「可這紙人與你並沒有什麼瓜葛,卻這麼親近你,你想過為什麼嗎?」
諦聽話中的可能性,讓陸徵心口慢慢燒了起來。
他之前並不在意那東西,小胖燈養千年,也習慣了這種靠近,以致於他根本沒意識到,那紙人是在親近他。
「嚴格來說,與你並不是沒有瓜葛。」諦聽抿了一口熱茶。
陸徵直直看著他。
「因為溫白做它的時候,心不靜。」
「有雜念。」
「這個雜念,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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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白抱著紙人回了房間沒多久,鍾時寧便急匆匆趕了過來,說周偉那邊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打來電話半天不說話,他再回過去時,電話就沒人接了。
借著不大順暢的訊號,他只聽到了「城隍廟」、「完了」、「幫忙」這幾個詞,一下子沒了主意,又怕周偉出事,趕忙跑來找了溫白。
溫白先給周偉打了個電話,就像鍾時寧說的那樣,沒人接。
前不久程誠他們剛出事,溫白也不敢掉以輕心,根本沒多想,便和鍾時寧一起出了山莊——給陸徵發了條簡訊,順手還帶走了牽牛圖。
結果等到了那棺材鋪,他們罪魁禍首全須全尾地坐在城隍廟的門檻上…發呆。
鍾時寧先跑了過去,把人拉起來,上下打量了一圈,確認沒事之後,氣不打一處來。
剛要開口罵上兩句,周偉就踉踉蹌蹌站起來。
就像溫白第一次在棺材鋪見到他一樣,扒著城隍廟那掉漆老舊的木門,紅了眼眶。
「小白,時寧,我爺爺……」
溫白和鍾時寧心頭一跳。
鍾時寧立刻背過身,在最近的新魂名冊上拼命翻找:「不、不會啊,周爺爺沒在這名單上啊。」
溫白敲了敲他腦門,伸手指了指城隍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