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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敢置信的語氣,就差沒說「世上怎麼還會有這種事」了。
溫白:「……」
在他額頭輕拍了拍,溫白道:「沒事。」
「在陰司我能出什麼事?」
「你現在當然可以這麼說,」鍾時寧皺著眉頭,對溫白不以為意的態度很不滿意,「昨晚我都快嚇死了。」
「這是真的,小白,昨晚進去的時候,你身體都涼了!」一個陰差接嘴道。
他剛說完,就被身旁一個陰差用手肘撞了下:「什麼涼了,小白還是人,人間快過年了,別說這麼不吉利的話。」
那陰差嘿嘿笑了下:「這不是習慣了嗎,誰叫我們不是人呢。」
溫白:「……」
算起來他在陰司也已經待了大半年了,從夏到秋到冬,轉眼又要入春,這人間都快過年了,他還是沒有習慣他們說話的方式。
溫白覺得,他可能再過二十年都不會習慣。
說起過年,溫白才想起來,前兩天從山莊門口進來的時候,那一排路燈上,都已經掛上了紅燈籠,旁邊幾棟別墅看著也添了幾道紅,倒是這陰司,沒什麼變換。
溫白想起昨晚上看到的燈火林立的場景,又想起陸徵說過的話——在他們成為陰差之前,也做了百年的凡人。
雖然現在這些人已經習慣了陰差的身份。
在說到人間或是凡人的時候,用的大多也都是「你們「,而不是「我們」,更沒聽他們說起過以前的事,可仔細找找,總還能找到許多以前的影子。
比如偶爾吃上一嘴、像是打個牙祭似的人間飯菜,比如時常燃著的那盞燈火。
這麼一想,這陰司似乎是冷清了點。
溫白四下環顧一圈,或許這陰司也可以守個人間的歲,過個人間的年?
就是不知道他們願不願意,也不知道陸徵答不答應。
溫白先跟鍾時寧提了一下,鍾時寧咕噥了一聲:「過年啊?」
「我都快忘記過年是什麼感覺了。」鍾時寧有些不好意思地說。
香山太偏,除了清明、中元見到一些過來超度亡魂的道人、僧人之外,基本就沒見過什麼人。
聽到的也都是些經文、焚火聲。
要不是開花落葉、冬日山上偶爾下下雪,他甚至都不知道四季在變換,更不用說什麼過年不過年的了。
「不過以前的時候,每到過年,會跟我爹一起去山裡撿些不潮的柴禾,把爐灶燒一個晚上,上頭蒸些饅頭麵餅,爐灶裡頭再放些紅薯,用黃泥包個雞,香得很。」
他頓了下:「撿柴禾倒不是家裡頭沒有,只是我喜歡去山裡,冬天山裡頭人少,安靜,山鳥野兔之類的就出來活動,我願意看,我爹就帶著我認。」
鍾時寧語氣有些放空:「他是教書先生,逢年過節也會有很多人來送些東西,吃倒是不怎麼愁的。」
「其實這些也已經有些記不清了。」鍾時寧最後說道。
溫白輕聲應了一聲:「嗯。」
鍾時寧能聽出溫白話中安慰的意思,笑了下:「我爹對我很好的,雖然肯定比不上鍾家那麼富貴,但我也不差吃穿,就是記不太起來了。「
溫白又問了幾個平日處得多的陰差。
回答基本都是一樣的:記不太清了。
溫白也猜到了,鍾時寧在陰差裡頭年紀最小,他都只能記了個模糊,更不說其他陰差了,但提到「過年」時候,那種帶笑的神情也不是假的。
溫白心裡有了數。
「對了,小朱雀呢?」他差點忘了正事。
鍾思寧:「你說那枚蛋啊?」
溫白輕笑:「不然呢,還有第二個小朱雀嗎?」
鍾時寧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