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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覺怎麼樣了？」商蔚清低聲問，「身體好一點了嗎？」

裴霧思緒混混沌沌，對於外界的反應很遲緩，想了半天，才機械的點了點頭。

為了安撫她不安的情緒，商蔚清握緊了她的手，在她耳邊低語，像個大姐姐似的，「難受和我說，別忍著。」

裴霧的手指微不可幾動了動。

裴霧燒的不嚴重，打了吊針以後人就好很多了，在醫院開了藥就打算回家。

車停在另外一條街道上，今天是趕集的日子，即使已經到下午了，這條街上還是人潮喧鬧，車流不息。

商蔚清怕她走丟，一路上都是握住裴霧的手腕，這要是放在尋常，裴霧估計都不會讓商蔚清碰她一根手指頭。

奈何對於人群的厭惡勝過了對商蔚清的膈應，只好任商蔚清作為了。

商蔚清手裡突然一空，裴霧掙開了，她不明所以的轉頭，剛想問她怎麼回事，就看見裴霧直勾勾的看著離她不遠的小糖人。

裴霧戴著黑色口罩，黑色鴨舌帽，是一副挺冷的打扮，以至於她眼中的渴望就顯得——

反差萌。商蔚清想到了這個詞。

她試探著問，「你想要那個嗎？」

裴霧沒有說話，可轉過來的眼睛卻是帶著幾分的期待。

商蔚清忍不住笑了，拉著她走到了糖人的鋪子，「想要哪個」

裴霧認真的看了看，挑了一個蝴蝶狀的小糖人，商蔚清二話沒說立馬買了，完了還問「還要嗎？」

裴霧搖了搖頭，商蔚清笑著將糖人遞給了她，在裴霧接手的時候，商蔚清將她眼裡的喜悅盡收眼底，忍不住勾唇笑了笑。

商蔚清發現，在某些時候，裴霧會表現出一種反常的天真幼稚，比如她對街上的小玩意總是很感興趣，其中像小孩玩的氣球，吹泡泡機，這些很常見的孩童玩意，裴霧似乎很感興趣，因為要吃小糖人的關係，裴霧把口罩往下扯了扯，吃的很慢，也很安靜。

她的行為似乎和街上的孩童兩樣，商蔚清都覺得她還挺有童心。

童心。

商蔚清咂摸了這個詞，或許也不是童心，畢竟她都沒有童年。

就是因為缺乏，所以在某些時候便格外的熱衷。

商蔚清故意放慢了腳步，好讓裴霧能玩個夠，可能是雙重疾病發作後的副作用，裴霧發夠了瘋以後，整個人的神經都放的遲緩，還有微弱的懵然，意識還沒完全清醒，現在的所作所為都是全憑感覺與內心，整個人看著乖巧了不少

大概極致的癲狂過後，便是疲乏的安靜，裴霧從打針開始至現在一直很安分。

兩個外表出眾的漂亮女人走在街上，總能引起很大的回頭率，不知道吸引了多少人的目光。

兩位當事人都渾然不知。

這裡有很多小孩在吹泡泡，璀璨奪目的泡泡大片大片的飄向空中，入目儘是漫漫發著光的顏色，透著耀眼的日光。

裴霧像是看呆了一樣，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泡泡，手裡的小糖人都忘記了吃。

素來蒼白而冷麗的一張臉終於浮現出了一絲少女的靈動，泡泡盈在她的身邊，輕輕的吻在了她的耳垂上，眉眼處。

裴霧在看泡泡，商蔚清在看她。

她喜歡裴霧這幅模樣，這讓她有一種裴霧不是活在小說裡的惡人，她沒有那些髒穢的記憶與過往，她只是一個意外長的很好看的妹妹的想法。

「好看嗎？」商蔚清笑著。

裴霧抿唇輕輕笑了一下，「好看。」

「你想要嗎？」商蔚清問她，「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和我說。」

裴霧想了想，剛想開口，就被一個後方一個低著頭衝過來的小胖墩猝不及防狠狠一撞，手沒拿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