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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最近也很是心煩,眼瞧著春闈即將開始。
他身子骨不行了,想要將春闈安排好,定會勞心費神。
大部分朝臣都建議推遲春闈,但皇帝不肯,畢竟這應該是他能經手的最後一場了。
他在位多年,極其在意名聲,這一屆考生出了那麼多好苗子,只有經他的手,將這些良才納為己用,後世史書上才能給他多記上一筆。
皇帝撐著主持了春闈,岑子玉也不負眾望,遙遙領先,進了殿試。
只在欽點狀元之時,張丞相與皇帝起了爭執。
理由與前世無異,還是因為這岑子玉走的是文官之路,卻不肯去做張丞相的門生。
拉攏不成,這狀元之位,張丞相定然容不得落在岑子玉這個寒門出身的平民頭上。
前世皇帝是妥協了的,畢竟榜眼的待遇也差不了多少。但這一世,皇帝許是覺得自己時日無多,作為皇帝,竟然連欽點個狀元都要遭受朝臣反對,頓時氣得不行。
不僅狠狠訓斥了張丞相等文臣一番,還力排眾議,將岑子玉欽點為了今年春闈的新科狀元。
只是因為氣急攻心,寫完聖旨蓋完印章後,又一次於眾人面前暈厥了過去。
等皇帝再一次醒來時,卻發現,宮裡已經變了天。
「陛下!」
柳貴妃依然守在皇帝身邊,只這一回是真的落下淚來。
誰能想到皇帝第二次暈倒,張丞相當夜就帶人反了呢。此刻殿外被層層包圍,她連一步也走不出去。
皇帝聽聞事情經過,顧不得讓自己心情平息下來,顫著手從枕頭下摸出可以排程羽林軍的兵符,拿給柳貴妃:「去,讓羽林軍,將……將張氏拿下!」
他幾乎是喘著說完這句,卻不料柳貴妃連連搖頭,將這兵符推了回去,眼圈也微紅:「陛下,沒用的,榮親王與張丞相勾結在了一起,如今是張丞相的人與羽林軍一齊在外面守著,逼著您立……立榮親王為儲。」
柳貴妃簡直說不出口,她萬萬沒有想到,張氏將事情鬧得這麼大,要的竟然不是讓大皇子當儲君。
皇帝驀地睜大了雙眼,有些不敢置信。
榮親王?羽林軍?
他怎麼會做這種事兒?
他又怎麼能當皇帝!
「皇兄,不要這個樣子,本王是個什麼樣的人,你又不是不清楚。」榮親王早就進了殿中,等著皇帝醒來,看到他一臉不敢置信的樣子,只覺好笑。
難道他還以為在發生 了那樣的事情之後,他們兩個還能如從前一般手足情深嗎?
果不其然,皇帝喘著粗氣,伸手顫抖著指著榮親王:「你,你瘋了不成,與張氏攪合在一起,能有什麼好處!你這一輩子又不可能有孩子!便是謀得皇位,你也後繼無人!」
柳貴妃驚得捂住了嘴。
雖然自從柳明月提過之後,她便詢問了當初的宮女,對七年前之事有了幾分猜測,卻沒想到,榮親王可能有隱疾之事竟然是真的。
更沒想到,皇帝竟然一直知道此事!
柳貴妃忽然覺得後背生寒,皇帝既然知道,那他還就這麼答應自己為柳明月求得的與榮親王的親事?
若是沒有退婚,豈不是害了皎皎一生!
「怎麼?我這輩子沒有子嗣就當不得皇帝?」榮親王忽然冷笑著站了起來,逼近皇帝的床前:「沒關係啊,皇兄,你不是有很多的兒子嗎?等我繼承了皇位,百年之後,從中挑一個作為皇帝,到時候史書還會誇我大度,誇我善待你的子孫。」
「反正罪名有張家擔著。」
「對了,張家有你的兩個兒子,哦,不,三個,據說漪嬪肚子裡的也是個皇子。」
「要不是你讓漪嬪這麼快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