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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他們就是活的。」夷光說道,「我忙起來時,只能管一條,其它的就顧不上了。」
海吹紗指著他尾巴道:「左邊這個,很活潑,右邊會看不下去同它打架,打起來時,你中間那條就會調停。」
狐狸就將中間那根放在她手裡,沖她笑道:「這條是我能最快感知到的,最沉穩,他基本能代表我的意思。」
左邊的見中間的接受了海吹紗的表彰,擠過來也要讓海吹紗摸。
夷光目光慈祥,挨個拿爪子寵幸了之後,問海吹紗:「你更喜歡哪一條?」
海吹紗:「啊……」
左邊那條瘋狂扭著,要她選。
海吹紗道:「就這條吧。」
於是,左邊那條,被其他兩條毆打了。
「它很開心。」
即使被剩下兩條排擠拍打,都遮掩不住那條尾巴的興奮。
海吹紗忽然問:「你開心嗎?」
她是單純的好奇,想知道,這些尾巴的開心是連通的,還是分離開的,夷光又能不能感覺到呢?
哪知夷光竟然臉紅了,臉上像掃了一層腮紅,粉撲撲,手忙腳亂拽走尾巴,道:「不要調戲我……我去看看那個……咳,做正事。」
海吹紗呆愣了許久,仍是不解道:「……調戲?」
誰?她嗎?調戲誰?夷光嗎?
他剛剛是臉紅了嗎?
是吧?
好半晌,海吹紗臉上忽然浮出了一絲微妙的笑。
那以後真的調戲一下……看他羞澀……好像也不錯?
夷光坐下,拍了拍臉,迫使自己清醒些,問土豪:「感覺如何?」
土豪表情深沉,抱著刀沉默了許久,啞著嗓子開口道:「大仙,我有好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怎麼開口,就……你知道嗎?我說不出來,說不出來那種感覺。」
他拍著胸膛,噙著淚道:「我堵得慌,我實在不是個東西,我……」
夷光笑眯眯道:「冷靜,深吸口氣,慢慢吐出來。」
土豪聽話照做,之後,總算是冷靜了幾分。
「別的都不提了。」土豪萬分珍惜地抱著刀,問夷光,「我想先把咱們的這些同胞……給好好安葬了。大仙,你給指點指點,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他們安眠,再也不受苦。」
夷光:「這效果倒是出乎意料。你的咒傷呢?」
「那都無關緊要。」土豪道,「要不是前輩們,我奶奶,我還有我兒子,早死了。」
「你這話說對了。」夷光同他說道,「這刀煞,若非先輩的亡魂抵擋,你兒子最早劃那一下,能斷條手臂,必死無疑。他們看似是咒,實則是護。或許你很難理解,但他們救了你的孩子,毋庸置疑。」
土豪倒抽一口冷氣,雙眼血絲可怖。
他雙手合十,嘴裡念著:「我謝謝你們,謝謝你們……」
「我想……祭奠他們。」土豪吐出這樣一句話。
他緊緊環抱著那把刀,抬起胳膊擦了泛出的眼淚,垂著頭道:「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我……我就是突然覺得我以前的四十多年都白活了,今早的陽光照進來時,我才覺得我活著。」
真正的活著。
彷彿沉睡了許久,從虛假的生活的軀殼中掙脫,第一次抬起頭,真實的接受第一縷光。
「我說不出口!明明有那麼多話要說……」土豪撕扯著衣服,忽然嚎啕大哭起來,「明明有那麼多要說的……我好想讓你知道,讓大家都知道啊……」
他哭聲極度壓抑,哭聲錘在耳朵中,就像牢籠中的兇獸一拳拳砸著地面,發洩自己無法用語言表達出的情感。
夷光溫柔望著他,伸出手,握住了他滿是淚水的手